细碎雪花淅淅簌簌密密飘落,不会儿,苏小缺漆黑头发便被扑进屋檐细雪沾染成片惨白。
这日清早,金五两正与荆楚在临州总舵商量帮中琐事,便有小叫花来报唐家三少求见,时领进两个人来,个面容俊美而憔悴,正是唐野,另个随从脸色蜡黄,颊有刀疤,满面虬髯,耷拉着眼皮,瞧着不甚起眼,却是谢天璧扮成。
唐野与金五两见礼后,直言道:“不知父亲书信长老收到不曾?苏小缺本是唐家旁支血脉,虽犯下大错,还请贵帮手下留情,晚辈今日赶来,就是想接他回唐家,严加看管惩治。”
金五两尚在沉吟,荆楚抢着道:“苏小缺已经死。”
唐野脸色登时煞白:“怎可能?唐家掌门书信贵帮难道没有收到?”
蓝老三口烈酒喷在锋刃上,短刀似乎有生命,手握住苏小缺手腕,声音浑浊而无奈:“小缺,别怪你三叔手狠。”
苏小缺手指彷佛秋白色蝶翅,微微动动。
刀锋刺入肉,深可见骨,挑出手脉,苏小缺喉咙深处发出小动物似哀鸣,想挣扎却毫无力气,只听崩声轻响,手筋已割断,鲜血怔瞬,才激涌而出,流淌到地上,渗入泥土,苏小缺胳膊抽搐下,只觉得心脏被重重拧把。
右手,左手,蓝老三额头上有汗珠,苏小缺脸上脱色,头发湿淋淋盖着脸,星辰春水般眼眸黯淡无光,嘴唇直哆嗦,已然痛到神志模糊。
两根粗大手指扣住脚踝,苏小缺脚踝殊异于常人纤长优美,足尖轻地,身形展动开,鸟迹鱼落,勾留无痕,便是名满江湖狐踪步。
顿顿,口气隐然有威胁之意:“莫不是贵帮当真要与唐家过不去?”
时值丐帮甫遭重创势力凋零,而唐门却是如日中人才济济,唐野此言虽无礼,却是打蛇七寸狠话。
金五两居长老之位近二十年,最是谙熟世故,今时不同往日,风吹过草木就要低头道理比谁都明白,当即忍怒叹道:“
脚筋比手筋更麻烦些,蓝老三换勾刀,下手精准,刀身没入苍白细致肌肤,牢牢勾住脚踝筋脉,从脚筋下穿过,啪声,割断,并没有让苏小缺吃多余苦头。
玉白筋茬儿半露在脚侧,血如泉涌,淌得地上像刚经历场雨,湿得透,踩着叽叽咕咕响,苏小缺听着忍不住恶心,只觉得自己飞旋着往黑暗里坠落,轻轻吐出口气,彻底昏死过去。
蓝老三洗净手,却见金五两不知何时已走出刑堂,忙趁着苏小缺昏过去不知道疼当儿,用干净布条包扎好伤口,拿过条毯子裹住,抱起出刑堂,走到街道拐角处,特意寻个避风屋檐角落,就要轻轻放下。
苏小缺脸色惨白,脑门上沁出冰冷汗珠子,微蹙着眉,似乎觉得有些寒冷,挣扎着往蓝老三胸口温热地方贴。
蓝老三咬咬牙,将他放好,想想,脱下棉袄,给他裹上,又用毯子盖好,这才踩着积雪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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