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不度点头,轻轻放下竹筐,递给他把篾刀,道:“聂十三于武学胜十倍,你底子已厚,刀法有自之意,只能教你两样东西,是心静,是均衡。”
取出根竹子,道:“剖成十八片。”
苏小缺凝神挥刀,只听嗤嗤之声响起,待他劈到第七刀时,谢不度淡淡道:“听说天璧刺你刀?”
刀下骤然崩出根细若发丝竹丝,这刀,虽劈出根看似完美竹篾,却终是破损着相。
苏小缺默默扔开竹子。
谢不度道:“今天教你做篾匠活计。”
拿起那把模样古怪刀,解释道:“这叫做度篾齿,这个木柄是用来固定竹篾,这道特制小槽,用来将竹篾从小槽中穿过。”
苏小缺脸嫌恶:“不做,有这功夫还不如练练刀。”
谢不度笑道:“这就是帮你练刀。”
“看过你刀法,照你资质,练成这样,聂十三对你实在是太过宽容溺爱。你应该在这里习武才是。”
啦,陪起吃饭。”
苏小缺笑着应允。
数日来,老少日日相谈甚欢,谢不度胸中自有丘壑,所学极为广博,苏小缺心思灵动聪敏,更是肆无忌惮,两人竟已成忘年之交。有时松下对弈局,苏小缺从不相让,这弈棋道纯看天分,俗话说二十岁不成国手,终身无望,谢不度虽学问见识高过苏小缺不知几许,却每每大输;有时陪苏小缺拆上几招,就轮到苏小缺大是惊讶佩服,谢不度武学虽不及聂十三,却能自出机杼另辟蹊径,得他指点,伽罗刀颇有进境。
这天谢不度来找苏小缺时,却带只大筐,苏小缺好奇之极,连猜数次:“里面是什?”
“打来野猪?”
谢不度道:“心境通透而凝静,才能反映出对手任何微妙变化,自己再随之而动。当年聂十三雪峰绝顶目不能视,却能剑心通透,后发制人。你心浮气躁,只句话就心神大乱……”
“篾匠活儿主要是砍、锯、切、剖、拉、撬、编、织、削、磨,暗合刀法劈、截、剁、
苏小缺吓跳,摇手道:“饶吧,聂叔叔为逼出内息,把从瓶子峰顶往下扔,你不会也想把扔下山吧?”
谢不度从筐中取出只小竹筛,道:“你仔细看看这个。”
苏小缺接过筛子,只见编得甚是精巧漂亮、方圆周正,每根篾片都粗细均匀,色泽致,不觉看得入神,微微闭上眼,似乎看到谢不度劈开竹子制作篾片刀意。
这根根篾片均是刀削劈而成,干净利落,浑然天成,更无半分拘泥修饰,而竹篾编制时,正反顺逆,技近乎道,精准均衡已臻天然。
良久,苏小缺叹道:“你教。”
“苹果?蜜桃?”
“啊是不是美人?”
“你不会是把沈墨钩抓来吧?”
谢不度笑着打开竹筐,苏小缺瞧之下,大失所望:“这是什?”
竹筐里两把篾刀,两把奇形怪状刀,几个小锯子,小凿子,另有几根竹子、竹篾盘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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