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想,眼神透出深刻感情:“棋便是聂叔叔教,只是自打他教会,他就不曾赢过次。
这男子五脏六腑无不残损,筋脉要穴无不重伤,体内更有八九种剧毒相生相克纠缠不清,而此人身受如此荼毒能不死且不说,竟还能行动自如,端是是匪夷所思。
苏小缺收回手指,瞧着这人凝思出神。
男子温言道:“吃饱?”
苏小缺心神不属点头,男子抬手叫来水莲子收托盘碗筷,却又吩咐她拿过个棋盘,两罐棋子来,笑道:“会不会?”
苏小缺见他命在旦夕,不免有几分同情难过,听他发问,便笑道:“略懂。”
大树浓荫下,个中年男子正负手微笑着看向自己。
树下个石桌,四个石鼓圆凳,那男子扬声道:“苏兄弟,过来陪坐坐。”声音低沉微哑,直击心底好听。
苏小缺见那男子高而极瘦,神色虽温和,气势却微微逼人。夏日里身丝质黑袍,脸上竟无滴汗珠,相貌本是十分英俊,剑眉入鬓凤眼生威,只太过瘦削,不免多几分孤寒峭拔,头发略有几分灰白色,却是恰到好处沧桑。
当下走近前去,笑道:“前辈好,陪你坐坐自是无妨,只是肚子饿啦,能不能先让去吃早饭?”
那男子笑,轻轻摆手,水莲子已捧着个大托盘过来,将托盘放到石桌上,行礼退开。
说着拿过白色棋罐,打开看,见粒粒棋子却是白色玉石制成,触手温润凉滑,苏小缺态度难得恭敬,道:“前辈执黑先行罢。”
对角星布局后,两人潜心对弈,那男子中局功力甚强,大局出色,却不重搏杀,稳健而柔韧,均衡感极佳,更有种胜负不萦于怀从容姿态。
苏小缺却是运思极快,落子如飞鬼手不绝,擅弃子精变幻,局终,竟是那男子输三子。
那男子极是高兴,笑道:“你心思机巧,悟性奇高,这弈棋道,想必聂十三也不及你。”
苏小缺笑道:“下棋本是为陶冶性情,消遣畅怀,耽于算计缠斗,已是落下乘,远不及前辈胸襟开阔。”
苏小缺看,却是荷包蛋、牛肉酥饼、千层糕、葱油烧饼等各式点心,腊肠、熏鱼、风鸡、皮蛋拼个盘,另有两碗香梗米粥,碗热腾腾面条。
品种既丰富,却又都是家常吃食,绝无华而不实、盛气凌人之感,只有热情随和、轻松亲近之意,苏小缺饥肠辘辘之下顿感如沐春风,不禁喜形于色。
那男子笑道:“苏兄弟也是江湖中人,吃东西自然不太讲求那些虚招子,恰好也未吃早点,起罢。”
苏小缺饿得头晕,也不客气,屁股坐下,道声:“多谢!”手抓着肉饼手抓着千层糕,吃完粥又吃面,吃个不亦乐乎,吃得告段落时,发现这男子碗米粥才吃小半碗,点心个未动,偶尔就口风鸡,吃得极少。
当下仔细看看男子面色,不禁心头震,伸手搭上男子手腕,凝神细诊之下,更是惊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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