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就像个在街头排查户口警察似,挺没劲。
薛寒见过阮衿次,她可能是全世界最后个见过阮衿,这和发现新大陆没什区别。但是她当时不愿意说,或许是因为对李隅报复吧,她有点恨他目中无人样子,也恨他什都不记得,直到今天也是样,他还是这个样子。
不讲出来是种伤害,而阔别七年再讲出来,更是种伤害,她觉得自己很高明。
“当时问过你,说你是不是忘
“你现在很忙吗?”薛寒仍是不打算走,甚至还坐在李隅旁边面前,“同学场,别这无情吧,你听说你跟阮衿又复合?”
李隅脸平静,不过看上去也不太想回答她问题,“从哪儿听说呢?”
她则是把头发往而后顺,“算,其实也不太在意这个问题。这些年直挺憋屈,如果能再亲自见到你次,那件事是定要说出来,毕竟心里总是莫名有点愧疚感。”
“什事?”
薛寒大狼狗还栓在外面宠物专座上,她指指外面,“先出去说吧,狗在外面。”
出来,倘若哪天能哭出来,说明心理疾病好大半。
所以靠用手写是完全不行,就必须把嘴给撬开,他建议他多交流,多倾诉,如果是讲不出口对象,可以尝试每天录段音。
第天录音,他对“阮衿”几乎吐不出个字来,沉默整整分钟,这件事不提也罢。后面渐渐就通顺些,有时候他觉得自己讲些细细碎碎东西出来,就像是冬天人嘴里吐出有形白雾样,虽然很无聊,也没有什特别意义,但是至少它存在。
到今天为止共有十三段。
期间有个插曲,李隅昨天在外面咖啡厅戴着耳麦里开完视频会议,他碰到薛寒。
两人便起坐到外面,她抚摸着大狼狗毛,对李隅说:“你回国找阮衿那次,这件事总没忘掉吧?你当时问有没有人见过他,也问过
,说没有,其实骗你。”
那时候李隅刚出国不久,莫名又飞回来次。
他那时候其实超乎寻常冷静,找人时候看不出点悲伤或者难过痕迹,反倒是让想看笑话人都很扫兴,他只是逐个把周围人问个遍。
有没有人见过阮衿?最后次见在哪里?
被拍肩膀时候他还没有认出眼前人究竟是谁,以为是来搭讪要联系方式,他拒绝得很爽快,薛寒不得不啼笑皆非地重新介绍自己,李隅才好不容易才捡回丝印象。
“哇,你这人,还真是十年如日……”
该怎说,薛寒觉得他压根只愿意记得自己想记得人。
或许应该跟老同学叙叙旧什,可惜当年最后面印象并不算是什好事,李隅常年在国外,不和高中同学联系,更别谈各种聚会能见面。
“你有什事情吗?”还是那副礼貌又疏离样子,潜台词就是“如果没事就赶紧走吧,别来烦”,眼镜和耳麦都不打算摘下来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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