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是因为谈成事,李隅这趟没有白来,他心情不错,晚上甚至叫个蛋糕来吃。
隔着落地窗能看到外面海景,海湾对面林立着高楼酒店就像就像是漂浮岛屿。红色字母和中文逐渐变得明亮,点点在浓重夜色
那边裴志军好像也是下定决心。
他猛地抽口气,像个赌徒般最后下注,“好,反正也再没有别翻身机会,信你。”
李隅去握他手,“合作愉快。”.
李隅那句话始终盘旋在阮衿心中,在回去路上他刻不停地想着,那他属于哪部分?是被夺回,还是被报复?看起来二者都不正常,又或者说,他自作多情,其实他根本不在李隅考虑范围之内。
“以为自己跟过来可以派上用场。”阮衿说很缓慢,也颇有些吃力,像是自嘲语气,“但你很厉害……很厉害……”
手机,电脑,能存得下东西都被收走,砸烂。人家律师牙齿掉几颗,肋骨断好几根住院,只能付医药费让他回去。不忍气吞声,请问还有什办法?让这些证人,律师都跟着去死吗?”
好在四周没有什人,李隅就任由他情绪激动地痛斥完,然后才垂下睫毛,如此高傲面孔要真诚做出歉疚表情,实属件难事,可是他做来倒是相得益彰,甚至有点不合时宜楚楚可怜。
他徐徐解释,“不好意思,不是有意在指责。知道做个很不恰当类比,抱歉。但想说是,是你地皮被强占,是你儿子被性侵,你应该有权利去夺回这些属于自己东西。”
裴志军看看里面裴新然,心中也觉得片白茫茫凄凉,想起自己曾经施工到半工厂,想起面对裴新然自闭无能为力,想起自己现在面临破产清算窘境,觉得这生算是过得糟糕透顶。
他喃喃自语道,“你以为没有努力过……但是……”
他厉害到根本不需要自己。
“谢谢。”李隅就当是他在夸奖自己,很客气地回应他,然后意味不明地说,“也别妄自菲薄,你有其他用处。”
Tiffany在前面咳嗽好几声,又去拍方向盘按喇叭,假装赶走路中央那些恼人海鸟。
这里还有个活人在吧?她想,当是死吗?而且这个阴阳怪气Boss说是她想那个“用处”吧?!绝对是!他什时候能说出这种鬼话来。
想来自己出这趟差,尴尬阈值倒是提高不少。
但是再多抗争总会被岁月给磨平,就像掐灭根烟样掐灭所有希望,到底是什让人变得懦弱?变得容易妥协?
“希望您能够相信次。”
机构特殊教育老师开始组织活动,阮衿于是就从那个教室里退出来。
刚阖上门,他就听见李隅背对着他声音,他说,“因为也有想夺回东西,以及想报复人。”
阮衿不知怎心脏正中猛地“咯噔”下,像被什掐把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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