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衿倒也没有畏惧他眼神,只是扭头冲梁松改口,往后退几步,“不,打车来得及。”
“瞎客气什,刚好送小颂块儿去,你俩学校离得近,刚好顺路块去。”
阮衿是被梁松硬生生推进车后座,又大步流星地跨进前面驾驶位,启动车时还忙着提醒,“把安全带系好啊,你们这片路上坑坑洼洼,真挺不好走。”
阮衿尽量靠着车门这边坐,不去和梁小颂对视,却架不住那种如刀割般眼神往他身上落。
“女表子。”
早晨阮衿走出从梧桐街去上学时候雨已经停,许多人家因为室内积水,正在往外舀水,路边穿着亮橙色马甲警察已经在地上垒起层窄而高蒸压灰砂砖。
手拎个隔壁小孩,跟提小鸡崽样。
他也走过去帮忙,这才发现那个警察是梁松,不由得因为尴尬而往后退步。但是他显然也认出阮衿,回头时脸上挂着笑,“怎着,你最近家里情况还好吧,你妹妹呢?”
“她上学就在陈阿姨家住,这两天雨大,就没让她回来。”阮衿见解释下,也有样学样把路边个小孩子给扛抱起来。
**岁小男孩,穿身厚棉衣,抱起来还有点沉。冰凉小手揽住他脖子。
这声音放得轻而微妙,像声吐息,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。
“随你怎说吧。”阮衿平静地看着向窗外,右手紧握在胸口安全带上。
前面梁松正专心致志开着车,也没发觉这俩人语不发,剑拔弩张气氛。不过瞟后视镜,映入眼帘赫然自家儿子那头刺眼蓝色头发,又看旁边阮衿规规矩矩学生装束,没忍住开始批评,“梁小颂,赶紧去把你这乱七八糟头发给染回来,要还顶着这头毛,晚上也别回家。”
“得,反正您也直看不惯,不用回家,您也别找做儿子,您干脆就找他呗。”
阮衿闻言扭过头看他样,那双温和圆眼里诸多情绪逐渐冷却下来,
“扛得动吗?你看你这小身板,看就没好好吃饭。”
阮衿肩膀被梁松大手用力拍几下,他也只是笑笑,就跟踩梅花桩似,继续稳稳地朝前走去。他虽然看着瘦弱,但直以来力气都挺大,小时候跟别小孩子掰手腕都能赢。
这边积水清理得差不多,梁松站在车边从口袋里掏出烟盒,本来打火机已经举到嘴边,又看眼阮衿,还是收回去,就仅仅只是叼在嘴里。他在湿冷空气中搓搓手,“你耽搁这长时间,上课会不会迟到,顺路送你去躺学校吧。”
阮衿抬手看下表,现在打车去确是有迟到风险,刚想答应下来,就见后座车窗缓缓降下来,里面坐着正是梁小颂。他染簇嚣张蓝发,两鬓向上剃得很干净,这种莫西干发型透露出股浓厚街头巷尾间小流氓痞气,已经完全不像个学生。
他侧身只手垂在车窗外,眼睛露出来,像毒蛇样阴恻恻地瞪着他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