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动阳光炙烤着发软眼皮,水珠沿着下颌与脖颈线条不断下滑,周遭带着日光温度水上下抚慰拍打着他身体。他小腿游刃有余地向下蹬几下,就能踩着水站稳身子。
他听到阮衿在泳池边扶梯瑟缩着求饶声音,“能不能不下深水区啊?真,真不太会游……”
“下来,抱着你。”种颐指气使命令语气,很年轻,同样也很霸道和自,竟出自他口。
那人闻言乖乖滑进水池中,像尾赤条条白鱼,同样也滑进他怀中,慌乱中挣扎手脚全部紧而亲密地裹缠在他腰身和脖颈上,像是从泥潭底生长出株柔软水草。
赤裸胸膛相抵合在起,能感受到最清晰心跳和喘息声,慌乱又急促。那人脸埋在他肩窝上,从脖颈红至耳根,上面温热发烫,“对不起……骗你,不是不太会游,其实是点也不会游。上去吧,这样你游不动。”
拉斐尔。
不是拉菲,也不是药酒,而是种通过给萎缩Alpha性腺注射毒素,从而达到缓慢致死目针剂,可谓是给李胜南量身制定毒药。
旧约次经《多俾亚传》中,代表扭曲色,欲魔王阿斯蒙蒂斯附身于个美貌少女萨拉,先后使她七个丈夫在新婚之夜都死于非命,而他最终被大天使拉斐尔用熏烤鱼干和鱼心给驱散制服。
无意间读到这个故事时候李隅才十二岁,他那时候虽然早熟而敏感,但仍然对现实保持着不切实际幻想。
他心想,总有天,会有个像大天使拉斐尔样人出现。他从天而降,背后展开洁白羽翼上镀着层碎金似光芒,他温柔和善,赤足涉水而来,将他父亲这样变态大魔王绳之以法,或者,置之死地。
“你怎知道带着你游不动?”他改换姿势,托着阮衿腋下携人劈开水面涟漪,往前灵活地游去。他感觉阮衿真像水草样,在水中颤巍巍,紧张得不成样子却还是轻飘飘,任人如何拖拽。
直带着游到游泳池人烟稀少边缘处,阮衿仍然脚不能着地,两条腿仍牢牢地勾缠在他腰腹后,生怕滑进水中,攀附在他肩颈处。
他咬他嘴唇,低声说,“你这个撒谎精。”
他将阮
但是直到他长到二十四岁,也没有这样人出现,于是他拉斐尔委曲求全,彻底变成剂毒药。
李隅回到公寓之后先将拉斐尔放至冰柜中冷藏好,然后才褪去衣服去浴缸中泡澡。
在温暖水中沉静地泡着,两臂搭在浴缸边缘,他感觉自己像块亟待解冻肉,什疲惫孤独,硬壳子点点在温暖池水中溶解。
满室氤氲缭绕,仰头去看,灯如明月,在湿润雾气中穿行,而他像是小舟,在水中载沉载浮。稍会,他就歪头眯过去。
然后耳畔响起哗啦哗啦水声,由远至近地,深水区游泳人手臂划过,带起撩浅浅水花,倏然溅在他脸颊上,视线由此开始忽而清晰忽而模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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