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新年好,”丁昭举高装着打包盒袋子,“吃过饭吗?妈给做好多小菜,还有八宝饭。”
他想进门,程诺文却堵住门口,脸色有异。这时看程诺文衣服,不甚整齐,头发也有些许凌乱。
联想往事种种,丁昭有猜测,心中有块重物堵住:“你……是不是回来不是时候?”
“你在想什东西?”
听出他意思,程诺文脸沉,不情不愿侧身,让他进去。
初三回上海车票相当好买,到虹桥晚上八点,丁昭排队等出租车,惠芬女士给他发个视频,举着叮叮车爪子对屏幕给他拜拜,“宝宝来和昭昭哥哥说加油,工作加油,生活加油。”
叮叮车张嘴哈气,手舞足蹈,丁昭看笑。正好排到他,指挥人员问他往哪个方向,丁昭答徐汇滨江,对方挥舞小旗,示意他去第二条车道。
上车,司机在听101.7,男女DJ闲聊新春话题,今天有没有走亲戚云云,中途插首天王恭喜发财,司机跟着音乐,在方向盘上打节拍。
丁昭抱紧胸前纸袋,他有心早返,是否在上海有在意人事物,妈妈没有多问,卖力烧很多可以久放小菜,没来得及在元宵蒸八宝饭也并打包进去。两个热炒出门前刚做完,三小时下来,贴在胸口还能感受到微微热度。
群群候鸟归巢,春节上海是座空城,高架车辆稀少。所有人都在往家方向迁徙,唯独丁昭逆流,申城二月依旧寒冷,高耸入云都市建筑被钢筋水泥包裹,如擎天之柱,车子驶入南北高架,有段路能远远看见恒光大厦,逐渐暗下去夜中,只有几扇方块大窗户幽幽闪光。
室内开着灯,片明亮,能很好看清每个角落:放满东西无从立足地板、撕成条状纸巾、嚼过又吐出绿植叶子。某位混世魔王拿沙发当弹簧床,跳上跳下,长嘶短鸣。
厨房餐桌有几个开过封麦当劳外卖袋,食物残渣也没抹净,整间屋子透出股毫无秩序绝望感。
……他是穿越去哪个平行时空,就这幅末日景象,程诺文哪来脸不联系自己,还嘴硬说自己能行?
吹呢!丁昭推开他,行李扔,首先冲去沙发,趁其不备飞快擒住犯罪分子,手起掌落,顿竹笋烤肉,吃得开心蹦蹦跳叉烧找不着北,大眼睛瞪,立刻四脚朝天。
想起程诺文
为什要回去?丁昭路都在想两个问题,另外个是程诺文见到他会是什反应。
半小时车程结束,仍未有答案。付完车钱,司机下车取后备箱行李,分别前对丁昭说句新年快乐,模样非常喜庆。
小区值班保安识得丁昭,坐在保安室给他打招呼。丁昭步步往程诺文公寓楼走,他坐电梯上楼,到达六楼终点,站在门口,手指刚碰到指纹锁,缩回去,改成敲敲门。
很快得到第二个问题答案,出来开门程诺文见到丁昭,神情有些古怪,他借身高优势挡住门,没有开满。
“你不是说过完元宵回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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