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君玉就直接多,茶马互市个月之后,他带着皇帝陛下悄悄出宫,带他逛逛京城年底坊市,看波斯地毯,胡人香料,和漂洋过海而来各类宝石。
这次钟鼓楼也修好,京中大雪,却不见饿殍,连施粥处人也少。他胆大包天,带着萧景衍茶楼听书,说书先生正讲汉光武帝刘秀故事,这些说书人虽胆大,也不敢直指当朝,都是借代。当初庆德帝在时,茶楼中就说秦汉故事,隐喻庆德帝是失道,bao秦,如今又用光武帝来指代当今圣上。
言君玉有心带他听书,选个雅间,垂着竹帘,萧景衍却偏偏捉弄他,听到关键处,故意笑道:“光武帝虽然英明神武,但在废后立嗣上太过独断……”
他这句话说,满茶楼片哗然,都在找是谁这样没良心。谁不知道说书先生是用光武中兴比喻如今天珩帝盛世,立嗣上过于独断也不是光武帝,而是当今圣上。
茶楼上有是京中读书士子,登时就要找说话人辩论,
天珩三年,最重要件大事,就是和西戎和议。
打过之后再议和,自然是不样。辞藻都温和许多,大周和西戎永为兄弟之邦,守望相助。虽然所有人都知道彼此势力只要此消彼长,定会再打起来,但只要议和,战事就彻底告段落,所有人心里都却桩大事。
先是叶相巡边,然后是平西王容衡亲自往边境议和,京中更是安南王力负责,眼看着大事将成。临却截到封书信,是西戎与南诏往来密信,书中对大周不甚尊敬,南诏早被敖仲打服,是大周属国,西戎在里面却称为“汝之邻国”。枢密院顿时就有年轻人生气,说这是要挑起南诏造反。这波士子很多都是没见识过当初西戎大军压境恐惧,竟然跟着嚷起来。
但天子弹压,也就下去。
那书信送到御前,萧景衍付之笑:“个称呼而已,何必介意。”
世人都不懂,连满朝文武也茫然,只往两个方向想:要是西戎狼子野心,要是无心之失,万万想不到另种可能——是为映照当年云岚那封信。这样看来,当时赫连是想退兵,云岚那封让附近部落偷袭西戎后方信,确实挑衅他。
容皓没说错,西戎蛮子从来最记仇。
但天珩帝心胸开阔,于是事情就这样过去。议和顺利进行,到底谈成。紧接着就是开边境商埠,茶马互商,丝绸瓷器源源不断送到边疆,西域黄金宝石也源源不断送进来。
叶椋羽有天在文华堂辅政,看累,冬日小炉温酒,云岚在给言君玉革带上点缀璎珞宝石,小叶相喝杯酒,感慨说,唐时万国来朝,所以冠冕华丽,镶嵌各种宝石,还有罕见螺钿珊瑚,都是从海上来。前朝懦弱,偏安隅,所以朴素得多,世人以为是素净,其实只知道在金银上做功夫,十分俗气。今日又见宝石璎珞,十分感慨。
不愧是小叶相,歌功颂圣,也夸得这样委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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