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想!”言君玉站在昏暗楼阁中,红色战袍如
他小言并没有像当初说那样,十二个时辰都跟着他,但终于也学会许多本领,能看懂他山岚般眼睛后面藏着情绪。
不然他不会这样问萧景衍:“你直关着东宫吗?为什不看看呢?”
萧景衍只是笑着亲他。
“关着东宫不是为怀念谁,那都是外物而已……小言不是说过吗?糖人吃完,甜味道却是不会忘。”
是当初自己和他在思鸿堂说过道理,只要牢牢把那刻记在心里,想起他们时候就翻出来看看,就跟大家仍然团聚没有什两样。
他手掌,想起追风马来。
“追风马跑得快,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到樊城。”
萧景衍不说话,只是轻轻摩挲他额头,诗书上说,黯然销魂者,唯别而已。人生在世,步步往前走,身边人就点点丢失。况且大家都有宏图要展,有前程要奔,只有皇家御苑中圈养老虎才成群,塞上风物传里说,只老虎就要守住近百里领地,当日东宫少年,有成虎,有成龙,各自盘踞方。书中那绝云气负青天鲲鹏,来去那样潇洒,如果聚在起,彼此如何施展呢?
人生也不只有长聚才是团圆,要是都困在这小小长安里,像太/祖晚年样,龙困浅滩,点点衰老苍白,静静枯萎,也未必是好事。这样天远地远遥遥相望,像诸天星辰彼此映照,看得见光芒,就等于看见人。
甚至这小小皮囊也不是世人本相,只有那灼热耀眼灵魂,那大放光芒,才是真正让人怀念那个知己。
自己在边疆时候,他就靠那点甜,撑过许多年。
言君玉只觉得心中百感交集,蜷起来,抱住他腰。萧景衍低着头,听见他闷声闷气地说:“还有陈三金。”
他笑起来:“是啊,还有陈三金。”
是小言说过道理,如果陈三金不离开家乡,怎会有后面传奇。就像罗慎思不退,就没有叶慎,叶慎不退,容凌如何冒头。时光在往前走,刻也不停,代代少年都在往上长。他们自有他们好时光。他小言向来是最聪明少年,什都看得透,想得穿。
但他也是最炽热火焰,不然不会在最低落时,忽然烦躁地嗷声,直接跳起来。
但这些道理他都没有说。
他只是温柔抚摸着他小言,天子龙袍繁复华丽,绣金龙栩栩如生,几乎要凌空飞去,困在这小小楼阁里,像传言中被锁住龙,只能从间隙中望到线天空。
父母给他起名为橒,是棵最强大树,如果他愿意,他可以困住任何人。他也是用尽所有自制力,才个个放飞当年东宫少年,而没有在他们身上加上点枷锁。
敖霁,容皓,叶璇玑,羽燕然……都是他亲自送行,甚至到最后,他仍然保有他温柔,句话点醒沉香亭水榭中卫孺和贺绮罗,从此天宽地广,都是好时光。
而这些,言君玉都是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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