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君玉只是摇头,他知道送出这远已经是逾规,今日天子只送到宫门,带着百官都避让,就是为给他告别时间。
萧景衍伸手摸他头,言君玉用额头抵着
贺绮罗没说话,只是在马上抱个拳,她反正向来是江湖气重,满军中,只他们两个人爱听话本说书,她之前还叫言君玉“在京中多听点新戏新话本,写信来告诉,等回来听”,这时候也说不出话,只是抹眼睛。
“好。”最终是侯爷成熟,也在马上朝他抱拳:“山长水远,后会有期。”
“后会有期。”
言君玉在追风马身上重重拍,马儿终于绝尘而去,山路上大军开拔,烟尘也漫天,他与他靖北从此分别。
世上从来没有两全法,他知道,但每到这时候,总是让人想要做回小孩,像小时候过年,所有喜欢人都在身边,灯火明亮,宴席热闹,再也没有分离-
刀阵,杀敌数万战绩,封将军勇士,战场上谁也不得不承认功绩,不是别人,就是她贺绮罗。
出门见伙伴,伙伴皆惊忙,同行十二年,不知木兰是女郎。她倒要看看这帮人知不知道自己是女郎。
木兰当初定也有得意,十二年功绩铸就她名字。什当窗云鬓,对镜花黄,她只要边疆青云高,天地广,痛快驰骋,世逍遥-
送到最后,已经是不能再送。
“好,送军千里,终有别。”言君玉笑着道别,装作看不到其他人都红眼睛。卫孺尤其不肯接受,只是犟着不说话。言君玉只得跳下马来,摸摸贺绮罗骑着马,这是敖霁送他马,叫做追风,放手太艰难,但它留在京中定会想念塞上风雪,它不属于这里。
萧景衍在文华堂后小阁子里找到他小言。
言将军伤起心来还是爱躲着,他说过小时候在父亲书房看书,躲在书桌下空隙里,把自己团成团,如今大,团不起来,仍然是躺在书堆里,旁边是山海图,头枕着六韬六略,把靖北地图散落地。
皇帝陛下进来,看见这场面,又心疼又好笑。
“伤心?”他刚从枢密院回来,靖北将领本来是该拆分开,尤其贺绮罗和俞烨这对最致命,云城现在是卫孺和贺绮罗镇守,和俞烨凉州过从太密话,羽燕然处境就尴尬。三分靖北打算也不好施展。
但天子力排众议,留着靖北这群将领仍在处,羽燕然要是这点事都应付不话,放在哪里都出不头。
边疆归边疆,长安归长安,当年思鸿堂睡在起,日夜琢磨着战法少年,最终也要分别。
卫孺比他还爱哭,如果能取下头盔话,定可以看见眼泪大颗地落下来。
他拍拍战马,通人性马儿只是不舍地蹭着他手,言君玉用额头抵着它额头,闻见塞上青草香。
“走吧。”他松开手,笑着道:“别弄得这生离死别似,以后有是相聚机会呢!”
但他眼睛也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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