粗糙黄纸上,写就她名字,史书记不记得什重要呢,她总归是她。靖北陌
言君玉和贺绮罗看东西眼光向来是致,言君玉把他马托付给贺绮罗,贺绮罗也把她刀送给言君玉。是互相不使宝物蒙尘意思,但今日言君玉身边并未佩刀。
等到上官道,他也终于收起心。言君玉还是直送,两边山上草木葳蕤,满山杜鹃啼。靖北军队走三十里,却听见身后马蹄响,熟悉得简直要让人疑心是幻觉。
所有人都回首张望,只见山路中马蹄如擂鼓,满山青翠中忽然闪出抹红色来。
是贺绮罗来。
她女装也这样利落,胡服箭袖,穿身红衣,骑着言君玉送她追风马,转瞬间已到眼前。骑这样快马,脸上沁出层薄汗来,笑得这样灿烂。
底丢失家独大靖北。戏台上丝竹纷纷,她看着眼前青年眼睛,时间多快,当初帐下庆功宴,饮得大醉而归,和场场艰难厮杀,凉州陷落,他伤重,自己跟他带着残兵在沦陷靖北四处逃亡,戈壁滩上星空,夜晚冷得人头发上都挂霜,那样艰难处境,也最终过来。
终于到今天,像是许多话要说,但又似乎什都不必说。
她最终只是笑着问他,像只是看场好戏,闲话几句而已。
她问:“侯爷,你说,梁山伯那只呆头鹅到底知不知道祝英台是女孩子呢?”
原来叶玲珑也不是那勇敢,等待时候,心原来都是高悬在空中。但俞烨眼神这样坚定,他说:“想他不知道,因为他如果知道,定会立刻娶她。”
满军中也有猜到,多半是不知道,只看着自家几位主将齐喝起彩来。尤其是侯爷,眼神那样复杂,又像是高兴,又像是伤感,温柔得让人眼睛都发酸。
再走十里,是个驿站,大军回靖北,也要诸将签下名字。俞烨和卫孺都签,轮到贺绮罗,副将只管叫:“叶将军。”
贺绮罗笑着接过那用几张粗糙黄纸凑就簿子。
言君玉当初为什要签本名,她明白。有些事,看似没什,非要自己说出来,写定,才知道原来是天差地别,原来不止是证明给别人看,自己心也需要得到证明,才有勇气去面对所有切。
她说:“不是叶将军。是贺绮罗。”
能得到个答案,也够挂念许多年。贺绮罗笑起来,旁边士兵簇拥过来叫叶将军,也就拆散。
靖北守军回去那天,是个大晴天。士兵都无精打采,失言将军,又丢叶将军,来时候浩浩荡荡,现在多少有点伤感。
好在卫孺还是圆满,叶玲珑不日就要跟着叶相巡边,到时候又能再相见。边疆虽远,靖北向来马快,言君玉送他们送到城门外,看见田野上片麦田金黄。
“走吧,侯爷。”卫孺催他。
卫孺知道他心思,靖北虽然不治罪,但也前途渺茫。如果他现在封王,早已经去贺府提亲,但俞烨却只是看着言君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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