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君玉抬起手来,摸着他脸,萧景衍没有说话,只是侧着头,把脸靠在他手里。他像是某种属于神话中温柔而强大生物,这样全心信赖他,如当年。
握过枪上过战场手,已经有薄茧,言君玉用指尖点点描绘他漂亮眉骨,高而直鼻梁,眼睫低垂眼窝,和带着温柔笑意唇锋。
这是属于他萧景衍,走完千里万里,终于有这样个下午,可以安静地躺在自己喜欢人怀里,漫无目地说些早已知道话。
“你在跟枢密院给封王,对吗?”言君玉轻声告诉他。
聪明小言,成熟小言。早已不是当初在思鸿堂偷听权谋少年,他对权谋认识早已不输当初思鸿堂任何人,甚至有种集大成透彻,只是选择藏而不用而已,这皇宫里聪明人太多,反而是这份藏而不用才最难得。
羽燕然。
他要羽燕然当第二个敖仲。
最坚韧心性,必须要经过锤炼才能出来,羽燕然人生二十来年从来未受过大挫折,燕北那场追击,间接害死匡天瑞,原本该让他醒悟,谁知道有封狼居胥名声后,他又故态复萌。
甚至这件结交外臣事可能从开始就是个陷阱,石二鸟,夺玄同甫权,还顺带着教训羽燕然,像是云岚手笔。不是不生气,匡天瑞条命都没让他醒悟,之前羽燕然卸甲待罪那段日子,天子是起狠狠教训番打算,不知道谁劝开,收点手,最后送去靖北,让羽燕然自己领悟。
世人不知,只当他是帝王心术,鸟尽弓藏,兔死狗烹。
何况他这样明白萧景衍,明白且信任,洛衡预言那样准,他经过风雨,见过天地广阔,从此不再有那些不确定怀疑、患得患失疑惑。他清楚地知道他是言君玉,独无二言将军,就算有些关于醋价质疑,也不过是玩笑而已,动摇不他心中熊熊燃烧火焰。
他清楚地知道萧景衍有多想见到他,午膳也要摆到武英殿附近,所以那下午空白无从解释,等到第二天封王旨意到,他就补全全部经过。
在太和殿沉默,那整个下午空白,都有解释。萧景衍是降服
他也会被人误解。
天下人都有委屈,都翘首仰望,等他来给个公平,唯有他不能。如天之高,他已经是最高,没有人再来释怀他委屈,只有自己,这样拥抱着他,亲吻他,叫他萧橒,希望能抚平点他心。
他多骄傲,甚至不屑于用庆德帝让臣子相斗那套,他手段足够将切调停得那样恰到好处,而不用动用到人性幽暗面。皎皎如月东宫,不只是说说而已。
他垂着眼睛神色多好看,简直让人心都软下来。也许是醉意上涌,言君玉只觉得切都带着温柔光,看着他眼睛,像告诉个秘密样,告诉他:“知道你昨天下午干什去。”
萧景衍眼睛有瞬间震动,像叹息般笑着道:“是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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