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没那笨。”容皓笑着回答。
大周如今已经渡过最难关卡,熬到西戎权力交接,缓过这段,如果大战再起,就是硬碰硬。
“也许就是想试试京城适不适合放羊呢?”
以他手腕,打到京城还真不是不可能事。容大人醉意上涌,时分不清真假,过阵才想起来:这该死西戎蛮子这样记仇,容大人和小孩句吹牛皮话,他记到今日,真以为容大人是来学苏武牧羊,真是让人头疼。
“你这个傻子!”容皓揉把他头发,赫连也有醉意,竟然没有反抗,而是叫声容皓,把头靠在他肩膀上。
,连文字与诗词也无力。就像没有首诗词能准确描绘容大人常常梦见,即将迎来场春天江南。
“他老。”这是赫连第句话。
当年如同山般阴影,笼罩在他天空上方魔王,战无不胜察云朔,西戎人心中永远王,终于也老。他不再英明神武,昔日高大身架也已经塌,裹着厚厚熊皮褥子,仍然脸色苍白,他再也拿不起刀,打不起仗,也杀不人。
他反抗力度甚至比不上庆德帝,赫连像翻过座山样翻过他,近十年经营,蒙苍旧部多半被他收服,几个没落大部落首领都甘愿向他效忠,又提拔批年轻将领。虽然南北两院仍有不少对察云朔忠心耿耿旧贵族,但要肃清不过是时间问题。
“父亲送进京时,还不到十岁,也好,这样记得都是他年轻时意气风发样子。东宫夺权很费番功夫,是从殿下身上见到父子之间必经结局。都是这样,哪怕是民间田舍之家,当家位置也要代代往下传递,想殿下其实也没那高兴,虽然权力尽在手中,但也失去视为英雄父亲,亲手打倒儿时仰望人……”
帐篷外响
容大人是真喝醉,不仅说话有点排不好顺序,想到什说什。连称呼也乱,他仿佛还是东宫那个小容大人,心为他东宫殿下筹谋。
赫连转过脸,安静地看着他。
真是锦绣丛中养成小容大人,江南诗酒风流养出来颗玲珑心,天生文人,总有这多细微感触,就算离权力这近,也总想是关于人心东西。他不知道赫连和察云朔之前并没有什视为英雄仰望,有只是比那黑暗得多也浓烈多恨意、戒备、蛰伏多年面具,就算代替他成狼群主人之后,那面具时也摘不下来,只剩下手握着巨大权力茫然。
如果他愿意,他可以摧毁整个西戎,就像西戎摧毁他长大那个希罗小部落样。南北两院那些贵族,连反应都反应不过来,就会被他带着步步走向灭亡,连着整个西戎起坠入深渊,从此草原上再也没有西戎这个国家。但他不会这样做,他早不是当年那个被从希罗部落抓来小孩子,他骨子里也留着西戎人血。
“你不怕继续打大周?”他故意吓容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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