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刚才在帐中是骗敖仲,哪怕是东宫,也不会有人比他先猜到幽州沦陷。大周将领没那宽裕,幽燕告急,能送去边疆都送去,连枢密院宗室子弟都送去几个,唯家底就是敖仲安南军,再打下去,就要全国大征兵。
以东宫耳目,大概自己还没出宫,就已经有人告诉萧景衍自己写是幽州。只是知道也没用,权谋到最后,如同打仗,也是要大军压境,决胜负。
他不是以萧景衍小言身份来到敖仲这,他是东宫伴读,也是镇北侯言君玉,就像叶家样,言家也要与东宫共存亡。他给出他能给全部筹码,如果这也不能说服敖仲,那他也没办法。
反而去南疆贪功,这才造成今日幽州危机。那时候西戎还藏而未露,远不到他要在主战和主和派之间做抉择时候,更没有在庆德帝和东宫之间做选择烦扰。
言君玉没想到自己柄单刀切不开他厚厚防御,果然被裹缠住。不由得有点慌乱。也知道在他面前遮掩无用,索性坦荡道:“敖将军,幽州反正是已经丢,但燕北靖北仍然可守,察云朔在中间撕开口子,你早天去,口子就早点堵上。再多说也无用,只能由你决断。”
敖将军身量也像敖霁,高大挺拔,是名将身形,但经过风霜,更有种山岳般气质。奇怪是他气势并不像虎豹,更像是厚重却强大,并不嗜杀,而是熊与象类,打起来自然可以横扫千军,但安静下来也可以温和啃着树皮。
“钟毅海虽然老得提不动枪,小言大人难道不想去堵堵口子。”
言君玉猝不及防他这句,第时间甚至没意识到他在戏谑,是长辈对子侄语气,又带着调侃。
“诶,你知道跟钟老将军学枪?”
“钟毅海辈子就收个徒弟,当然知道。”敖仲将军仍然不动声色:“只是庙算虽好,韩信还是要上战场。”
他目光仍然十分沉稳,甚至是看不出期望和催促,平静得如同长辈审视子侄,言君玉却有点无法承受,本能地转移话题道:“当然知道,这也不是庙算,不过是按猫画虎罢。东宫卧虎藏龙,像样厉害人还有很多,定会让敖将军如虎添翼。敖将军快点决定吧,幽州沦陷军报,应该就在这几天。”
敖仲将军没接话,而是道:“等时机到,末将自然会去觐见殿下。”
言君玉走出中军帐时,已经月上中天,敖仲将军治军如神,月光下军营安静如山林,只听见巡查打更声。言君玉跟着个小校官穿过校场,看着空荡校场上,忍不住把手合在嘴边,长啸声。以前敖霁带他去爬山时就这样玩过,说是可以练气,言君玉那时候以为是练武,现在才知道他说是气势。这样空旷地方,周围又驻扎重兵,实在容易唤起人心中雄心。不知道敖霁现在在干什呢?虽然燕北相对安全,但幽州沦陷之后,幽燕再也没有绝对安全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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