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容皓远没他们想那脆弱,短暂打击之后,他很快明白现在情况。
赫连还是可以杀。
禁卫听命于东宫,贾翮软弱,只要他敢下狠命令,他至少不会袖手旁观,而杀赫连利器还有人,就在现场。
朱雀。
雍瀚海神色也十分晦暗,主和与主战是另回事,说到底,也不过是派系而已,只是对自己有利可图。雍瀚海是晋党首领,大战起首当其冲,地都种不安稳,更不用说通商。秦地有险可守,况且幽州是中心,又更安稳点。明面上就敢跟随太子殿下*员多半是蜀地和王侯子弟,都相对安全,而且年轻*员也要大展身手,又兼血性仍在,雄心万丈,并不怕打仗,反而想拓宽版图,肃清边疆旧疾……
和与战,就如同和邻居起冲突,家里人分作两派,边要打架,边要和气生财,只是这邻居狼子野心,主战派早看出和谈不过是陷阱,自己积极备战,总好过半夜被人□□过来打个头破血流措手不及好。
但庆德帝此举,是直接把已经到自己口袋里钱送给邻居,是无论如何都说不通事,是老糊涂老祖父才会做事。
当然,雍瀚海这种“纯臣”,永远不会这样说出来。他们只会很快收拾好脸色,恭敬领旨,还催促容皓:“容大人,咱们还是依旨行事吧。”
容皓没说话,而是转过脸去,看眼赫连。
自己还奇怪这种生死关头他眼中神色竟然没有惧意,现在想想,当时他应该是在笑吧。
□□收起声音十分讽刺,但什也比不上盾墙拆散声音。太阳已经渐渐升起,长街上仍然片寂静,雪已经停,禁军马蹄踩着薄雪穿过长街,几百士兵,簇拥着三十几个西戎人,缓缓穿过城区。
内城百姓已经醒,没有提前封路,许多人从楼上探出头来,查看这支奇怪队伍,为什会带着这齐全武器护送西戎人出城。副统领叫贾翮,自己都有点赧然,打下马,跑到前面,跑完才觉得不妥,回头看容皓。
容大人像是仍然没从打击中缓过神来,骑在马上,走得很慢,几乎要与后面净卫碰在起。那净卫统领是个穿着朱袍年轻太监,看来就是传言朱雀统领,神色阴狠,看眼神就知道没少杀人。净卫向来是比纯臣更像庆德帝心腹存在,和东宫不和也不是两年事。那个朱雀在容大人靠近他们队伍时,就忽然抬眼扫他眼,眼神里杀气看得贾翮都愣。
果然净卫与水火不容传言都是真。贾翮不敢再看,连忙装作什都不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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