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要听。”
他以为云岚是不敢说。
“小言被净卫抓走后,是跟太子妃报信。”
他擦拭剑锋动作停滞瞬,然后又继续下去。也许该说名字,云岚心想,不为什,只为看他会不会割伤手。
净卫抓人虽然嚣张,到底是宦官,行事低调惯,要是她有心隐瞒,叶璇玑不会那快赶到。而她怕只是不隐瞒叶璇玑还明白不她态度,干脆让人去报信。
云岚站在月光中,恍惚觉得这幕似曾相识。
羽燕然好操纵,容皓虽然有几分书生气,到底被说服,只有眼前这位,是无论如何也攻不克堡垒。东宫伴读,都是千里挑,他当年更是优秀中优秀,这样虚度时光,实在浪费。
“听说云岚姑姑正跟殿下怄气?”敖霁用块软布擦拭着剑锋,冷冷道。
她当初跪在廊下,阖宫都看见。太子轻易不罚人,只可能是她以退为进,和太子置气。阖宫看见,却人人不问,连聂彪那向来“豪气”人也有分寸,只当不知道。
偏他就要问,像说书里侠客,见不惯不平事。
祭祖烧寒衣,再回东宫。
言君玉伤口结痂,正浑身发痒,真不知道那朱雀是留手还是没留手,说是没留手,其实根骨头没伤到,都是皮肉伤。说留手,打得背上没块好肉,云岚心疼他,寻许多药来,说是不会留疤。闲下来时,也坐在他床边,把朝堂局势说给他听。
萧景衍回来时,他正在床上辗转反侧,又痒,又不敢蹭,如同孙猴子被念紧箍咒般,只差打滚,身象牙色绸衫滚得稀皱,见萧景衍,眼睛都要红,恨不能咬他两口。
萧景衍逗他玩:“念书给小言听?”
他在伴读院子里逗言君玉,伴读却都在思鸿堂。云岚刚和容皓说完话,出来看,敖霁正坐在廊下,擦拭自己剑。羽燕然正在旁边,和他絮叨什。
叶璇玑驯服言君玉,是向太子示好,而这个让她决定示好信号,是由云岚给出。
郦道永和小言说那刀剑论,听来荒唐,但东宫除小言,其实还有把刀。但他比小言更尴尬,也沉沦得更久,小言不过是误闯入这里,随身可以抽身而去。他却生来是柄刀,而他身边所有人,他爱、和爱他人,都希望他是柄剑。
哪里也容不下他,谁都想磨灭他锋芒,年轻时他也锋利过,到底斩不断这盘根错节,所以干脆锈蚀刃,凌烟阁上敖家独子,在东宫权当个护卫。
云岚心中悲凉,嘴上却不犹豫,道:“是殿下在生气。”
“哦?说来听听。”
“你真要听?”
“听说敖大人和西戎人比试,赢匹汗血宝马?”
“那是,”羽燕然接话:“容皓赢得比这还多呢?”
云岚惊讶:“容皓也会骑射?”
“他在场下跟人赌,光是弯刀就赢四五把呢。对,他说好分份,差点忘。”
羽燕然起身去找容皓麻烦,廊下只剩他们俩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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