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是青,没有成熟。”
“熟什颜色?”
“绛紫色。”
“那还有得等。”赫连漫不经心地道,又摘几颗,放在手里抛着玩。他手也是修长,骨节分明,肤色雪白。
“等下次再来,应该就熟
容皓不答,只是低下头来,似乎在树下寻找什,地上长满野草,落许多桂花,什也看不清。
“找什”赫连问道。
“桂子。”
“桂子不是桂花吗?”赫连倒记得清楚:“有三秋桂子,十里荷花。”
“宋人《南部新书》上记载,‘杭州灵隐寺多桂。寺僧曰:此月中桂也。至今中秋望夜往往子堕,寺僧亦尝拾得。”容皓见他不接话,又自己反驳道:“不过白居易诗中有典‘遥想吾师行道处,天香桂子落纷纷’。可见天降桂子本就是佛教典故。这里面桂子,指本是桂花。白居易‘山寺月中寻桂子’和柳永‘三秋桂子’指都是桂花。”
赫连到寒香寺时候,天已经黑透。
他人骑,又轻又快,从使馆到这也不过半个时辰,寒香寺向来景色好,游人不少,好在天黑后看不甚清楚,不然他这头金发,估计要人人侧目。
山下有个凉亭,他远远看见树下栓两匹马,似乎是容皓和他随从。容皓仍是老样子,难得看见他穿锦袍,霜青色,绣是银色鹤,山风吹,遍体生凉。
随从似乎都不知道他约赫连,见这异域王子骑着马过来,倒吓跳。
容皓倒淡定。
容皓自问自驳,原是做学问人思辨方法。赫连个西戎人,自然没见过,在旁边看着,不由得笑。
他身量极高挑,只穿件西戎人皮袍子,抱着手靠在桂花树上,金发在暗中似乎有光般,他其实生得极美,五官比那花魁曼珠还要精致,只是气度惊人,倒让人忘记看他脸。
容皓讲诗,他不懂,只把头抬起去看树上,忽然笑。
“找到。”他本就高,四肢修长,伸手就摘下来,原来桂花树种子是椭圆,颗颗聚在起,藏在叶背后,他摘把,扔给容皓。
容皓接,在手里看看。
“到?”他收起手里东西,道:“走吧。”
两人都没带随从,顺着山道往上走,深秋季节,满山树都变颜色,或黄或红,在夜色里像团团落在山上火。路上都听见溪流声,只是看不到水,等到半山,才看见道瀑布,狭且长,银白如练,从山崖上飘落下来。
原来寒香寺就在山腰上,毕竟是京城,寺里僧人也是见过些大人物,知道容皓身份尊贵,只是奉茶,不敢打扰,又退下。寺里棵桂花树,看起来非常古老,满树金黄花,香味馥郁,怪不得叫做寒香寺。
“山中岁月迟,所以宫中桂花都开完,这里却开得正好。”容皓站在树下,仰头看着树上桂花道,桂花树亭亭如盖,枝叶墨绿,更衬得他身颜色清冷。
“容大人约出来,就是要带看桂花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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