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,大门被人推开,佣人提着超市袋子进家门,她喊声老爷太太,又看到季凌,打个招呼。
佣人在家里做很多年,从汪雪怀孕就在,和她关系不错,所以在提着袋子进厨房时候,多嘴说句:“太太,今天买排骨特别好。”
“怎又是排骨?”季建华忽地开口,语气不悦。
佣人吓跳,连忙说:“不是老爷想吃红烧排骨吗?”
“什时候说过想吃?”季建华声音大许多。
“怎突然过来?”他坐到沙发上问。
季凌看汪雪眼,说:“恰好经过这附近,来看看。”
季建华穿着件灰色羊绒开衫,自从把家里生意都交接给季凌后,他也不再染黑头发,因为头发全白关系,看起来老许多。
不知为何,季凌想起小时候,季建华刚刚离开星城,母亲偶尔会给季凌说起他们恋爱时事,笑着说季凌长得特别像爸爸,很帅很英俊。
“清迈那边度假村,谈好?”季建华开口问道。
汪雪,问她什意思?
“上周本来是去检查肝功能,结果并没什大问题。”汪雪停顿片刻,“但你父亲其实上个月开始,就直出现些奇怪反应。”
“比如?”季凌拿着病历,问道。
“比如会不记得自己刚刚脱下来眼镜放在哪里,比如吃过高血压药,又问是不是没拿给他吃。”汪雪弹弹烟灰,脸色看起来很疲惫,“还会骂佣人,突然发脾气之类……”
季凌没讲话,汪雪侧过身看着他,“带他做个检查,医生说,这些像阿尔兹海默症前兆。”
“好好。”汪雪赶紧打圆场,把佣人往厨房里推推,又安抚季建华道:“刘姐记错,是说想吃,她就买,你
“嗯,下周过去趟,待段时间。”季凌回答道,喝口佣人端上来红茶,“最后签个合同,就能找时间开工。”
季建华满意地点点头,说:“你自己事,也要打算打算。”
季凌以为他又要因为Eric八卦新闻发脾气,没想到季建华说:“任伯伯女儿,和你差不多年纪,找个机会见见。”
季凌顿下,季建华面色如常,等待自己儿子回应,汪雪在旁边赶紧开口解围:“季凌年纪不大,不着急。”
季建华说:“是不大,但也可以见见。”
“季凌,你父亲老年痴呆可能性很大。”汪雪丢掉烟头,重复次。
雨还是很大,有些溅到季凌皮鞋上,还有汪雪羊绒披肩上,他们俩沉默许久,最后是汪雪开口,她收走病历。
“差不多快三点,去叫醒他。”推开玻璃门之前,汪雪说:“会儿如果他问你怎突然来,不要说已经约过,就说临时来看看,他不是太能接受自己记性不好这件事。”
季凌低声说好。
过没多久,季建华下来,汪雪跟在他身边,应该是刚刚睡个午觉,季建华精神看起来不算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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