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雪笑下,季凌注意到烟盒下面,有个用半透明文件夹装好纸质品。
“这是?”他问。
汪雪吸口烟,眯眯眼睛,周遭空气里传来香烟混合着下雨天泥土湿腥味道,她拿起来,递给季凌。
“你看看。”
季凌看汪雪眼,从里面拿出本病历,他们站在屋檐下,刚刚好能够挡住头顶雨水,病历写着季建华名字,上面是他常去那家私人医院地址。
这次,电话那头林玉芝没有像上次那样嘲笑自己儿子,她沉默几秒,在阵菜下锅响声后,说句:“你长大,管不着。”
林想听这种话有些不是滋味,在拿到身份今天,他觉得除自己之外,其他人并没有那开心,或者说,这原本就应该只和他自己有关。
林玉芝说边讲电话边炒菜不方便,和林想约个见面日子,便挂掉电话。
季凌在号下午回到家里。
今天仍旧在下雨,佣人把季凌外套挂起来,又给他去泡茶,汪雪披着条毯子,坐在沙发上,朝他招招手。
结束本日咨询对谈后,季凌没有立刻离开书房,他在椅子上发会儿呆,然后关掉电脑,打算去喝杯茶。
刚刚拉开门走到走廊,他看到林想靠在他那间房门口,背靠着墙壁,在打电话。林想看到季凌,点个头,问电话那头人:“妈,你在哪啊?”
季凌无意听他电话,往楼下走去,身后传来林想压低嗓音。
林想给林玉芝打两次电话,第二次那边才接。林玉芝语气听起来很低落,似乎收到惊吓,林想安抚几句,又问她在哪?
他想在离开前,和她见面,至少当面把自己拿到身份这件事,告诉自己妈妈。
季凌翻开第页,是些歪歪扭扭文字,很难辨认内容,他没太明白,于是看着抽烟
“Jessica去上舞蹈课。”汪雪主动说道,“你爸爸在楼上午睡,会儿再叫他。”
“没事。”又问:“叫回来是怎?”
汪雪看季凌几眼,突然问他要不要去后院抽根烟,季凌说好,汪雪又要他等下,说上楼拿烟。
季凌先走到后院,这边连接着厨房和储物室,后院不算大,放着个很脏秋千,上面残留着些干枯落叶。
身后玻璃门被推开,汪雪走过来,她把烟盒放到旁边台阶上,又递给季凌根。季凌说最近不太抽烟,拒绝她。
“想想,妈妈现在住在北区皇后饭店附近。”林玉芝说,“昨天搬。”
“又搬?”林想问道,皇后饭店附近有些低廉公寓房,以前他和林玉芝住过阵子——在林玉芝和人结婚前。
“对啊。”林玉芝似乎在做饭,电话那头响起灶台开火声,她叹口气,却又不提自己那位男朋友事,只是问林想拿到身份要和季凌离婚是不是真?
林想告诉她是,并且重复次自己理由。
“妈妈,想自由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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