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易仍在心中答道。他从没说过,其实他觉得Wilson随身听放那张专辑非常适合跳舞,他常常奇怪朋友是怎忍住不跟随音乐摇头晃脑。他也好奇,如果自己和Wilson借里面曲子起跳舞会是什样子。但他知道要是在今天以前做出这种邀请,以Wilson难以揣摩自尊心,对方就算再从窗台跳次楼都不见得会答应自己。
不过现在不同,这是任性人最后次任性,Wilson没有拒绝。褚易赤着脚,他嫌地板凉,就踩在朋友脚上。耳机人只,分别挂在彼此耳朵上。边是音乐声,边是对方呼吸声,在这样情景里,不跟随音乐做些摆动也太不公平。
他们应着歌声轻轻动着。Wilson舞步幅度很小,他脚上还站个褚易,每挪步都很谨慎。但褚易腰上他手却像是另个人,他紧紧按着他,手掌那热,热过那晚他们接吻时唇上温度。
随身听又走过首歌,A面即将结束。褚易仰头看着他beta朋友。Wilson比十六岁他高出很多,褚易踩着他才能勉强够到他下巴位置。他凝神看朋友半张脸,曾经好几次,他暗暗在心中为朋友补全那缺失上半张脸,眼睛是最重要,Wilson眼睛会长成什样呢?大眼睛,还是单眼皮,眼角是上扬还是下垂。
但他现在明白,什样并不重要,他最想看见是双能在里面找到自己倒影眼睛。褚易忍不住吸口气,他喉咙哽咽,他记起Wilson问那句你会来看眼睛拆线吗。他回答不,他想他等不到那个时候。
答。他在心里说,是。
他不说话,朋友也没什反应,确定来者身份后,他让出进门空间,示意褚易进来。
褚易走进去。他不敢像往常那样自说自话,进去之后就贴着门站在那里,不敢多动,仿佛往前走步就是悬崖峭壁,要他掉下去。
Wilson坐回病床,他等会,发现褚易安静得反常,于是拿出随身听,向空气递出耳机。
你要听吗。
朋友对他呼吸变化不解。小叶,你怎?
他还是不回答。耳机里音乐静静流
褚易松口气,他点点头,又意识到朋友看不见他回答,就走到他身边,接过边耳机戴上。
随身听里仍旧是那盘磁带。Wilson从头播放,他们并肩坐着,音乐消减彼此距离,谁也没有再多说什。直听到第三首接近结束,褚易意识到磁带A面很快就要放完,他低头看手中傻瓜机,只想两句歌词时间,就偷偷将相机塞到Wilson枕头下面,然后扯扯对方手臂,拉着他站起来。
耳机线连接让两人不能分开太远,朋友猜不透褚易要做什,只好亦步亦趋跟着他。两人走到病房中空地,褚易拉过朋友手,让他放在自己腰上。
小叶。朋友明白,低声问,你是要和跳舞?
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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