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本已经帮你找替死鬼魏兰亭,偏偏你说出慕容之悯身份。”
“莫说是摄政王,朝中势力尚未完全巩固,即便已当皇帝,免你死罪也是千难万难。”
贺敏之凝视他眼睛,笑道:“舅父让小英子翻供,咬出魏兰亭,再以摄政王之尊,强令免去燕亦余孽死罪,纵使朝堂愤怒,大不从此交出大权,归政退隐。”
檀轻尘震:“若当真如此,你愿意陪着生世?”
贺敏之笑而不答,眼神中没有嘲讽,只是完全洞悉清澈。
檀轻尘眼神大海也似平静,闪着黑幽幽光,里面却深埋着海啸般足以摧毁切阴沉,bao怒,忍不住手紧,已将铁镣捏得陷入贺敏之手腕中:“你们慕容氏倒是尽出疯子。”
贺敏之痛得声低呼,冷汗涔涔而下,却轻轻笑。
檀轻尘惊觉,把铁镣掰开些,追问道:“聂十三呢?你舍得?”
贺敏之抬眼看着甬道上方小片深蓝星空:“聂十三自有他天地。你们白鹿山内功心法,都出自佛门脉,他参悟深透,对情爱念已是微薄。死后,对他得证天道只有益处。”
“缘起缘灭,原本就是很自然事情。勘得破,他更勘得破。”
贺敏之情不自禁,往后缩缩:“这晚,舅父还不休息?”
檀轻尘叹道:“睡不着,有几件事情怎也想不明白,特意来请教敏之。”
贺敏之殷殷劝道:“人活世,总有不明白事情。舅父身系天下百姓福祉,千万不可为小事劳神。”
檀轻尘道:“怎会是小事……敏之在心中……”
边说着,边伸手到棉被中,拽出他手来。
不知是他浅淡出尘笑容使然,还是狱中油灯太过黯淡,贺敏之明明就在眼前,触手可及,檀轻尘却觉得只要眨眼,他就会从此消逝不见。
力不从心虚弱恐慌从心底涌出,檀轻尘伸臂隔着棉被紧紧抱
檀轻尘恍若未闻,眼神执着:“你还为那件事恨?”
贺敏之不答,却道:“舅父待很好,这些日子茶饭,都悉心照顾。”
檀轻尘摇头道:“你不说恨,对下手却从来不曾心软……你这般待,让世伤心。”
贺敏之嘻嘻笑道:“还未死,只身在狱中,舅父为何不救?”
檀轻尘沉默片刻:“救不得你。”
虽说大理寺众人待贺敏之甚厚,从不曾动用私刑,但他身陷重狱,副黑沉沉手镣却总是免不。
贺敏之腕骨修长纤细,肌肤白皙剔透,手腕处已被铁镣压出明显青紫痕迹来,檀轻尘撕下衣袖,细细裹衬在铁镣里侧。
问道:“你当真心求死毫无半分留恋?”
贺敏之点头,道:“那天在白龙瀑扔下去药必然是假,你怎可能带着真药丸赴约?你又不肯放走,与其几年后半死不活受制于你,不如当断则断。”
顿顿:“慕容之恪曾对说过,若是不能按自己意愿活着,还不如死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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