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此风平浪静。
贺敏之却是改素日谦和低调,有恃无恐懒得避讳,整日坐着摄政王大轿来回出行。
有大员老臣不知内情,遇轿而恭让,事后得知竟只是个从三品少卿,不禁气得乱战,痛骂贺敏之厚颜无耻、恃宠跋扈。
时就有不服摄政王想借此生事,托御史写
贺敏之人前称他“王爷”,私下两人谈笑下棋、读书议事时,便口个“十四舅父”。
檀轻尘起初听只觉得刺耳,却架不住他笑嘻嘻句句说道:“十四舅父这局又是赢定。”
“这汤不错,舅父也多喝碗。”
“该死响马头子,骨头倒是硬得狠,连着用两夜吊刑都不肯招供……舅父,把小英子那奴才叫过来问问有什好法子。”
听得熟惯竟油然而生出份亲情份感慨来,明白贺敏之那点心思,也不点破,由得他去。
不忍,命人唤贺敏之到王府起吃饭。
贺敏之素来小气,也不敢回绝檀轻尘,就毫不推辞。每日中午、晚上两顿必与他共进,若逢夜深,却正好回禀到案情进展,便留宿摄政王府,第二日坐檀轻尘轿子去大理寺,倒也方便。
近个月来,两人同桌共食,无话不谈。
贺敏之对朝堂政事见解颇为深刻,常与檀轻尘不谋而合,却不及他雄才大略气度高阔,有时候不免略失端方仁和、稍显急险诡绝些,每每这时,檀轻尘就微笑摇头道:“味倚靠谋略机巧终不入流,知人善用、当机立断才是治国正道。”
转念想,问道:“这些都是你大哥教?”
王府里安静,却不知外面已是传言四起。
人嘴澡堂子水,泼谁谁脏。这官场上更是短不蜚短流长,只不过议论得稍微隐晦些,笑得更加暧昧些,骂词却不比坊间逊色,辞藻更是精美,蕴意更加恶毒。
原本文帝在世时,对贺敏之就是圣宠隆重,如今换新皇,权倾朝野摄政王治世手段不输其兄倒也罢,对这位贺大人宠信竟也丝毫不让其兄,同坐同卧、同起同食。
大理寺中逐渐也有些风传。
杨陆百忙中叫几个寺监过来,冷笑着让他们把话传下去:“大理寺是崇严刑尚峻法所在,不是街头巷尾酒肆茶坊,贺少卿这些时日忙于响马大案,没空跟你们啰嗦,看有些人倒闲得很,日后大理寺中再有人说无聊言语,便禀摄政王,打发他去凌州就地取证。”
贺敏之点头:“慕容之恪说,生死关头,容不得情,必定要不择手段,才能你死活。”
檀轻尘道:“慕容之恪是兵家,这说也不奇怪。”
微微笑,道:“难怪慕容氏善复国却不善治国。”
相处时间久,檀轻尘虽言语亲密、关怀备至,却始终以礼相待,偶尔情动,也是竭力克制,最多握贺敏之手玩笑着写幅字。
贺敏之轻松下来,笑语焉焉,檀轻尘如沐春风,醺醺然欲醉,只觉得此生尚未有过如此美好时刻,寸寸光阴都是出乎意料大欢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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