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敏之默然半晌,道:“他却不是你对
贺敏之沉吟道:“燕亦铁骑在战场上都罩着铁制护面,大哥虽战必亲临,你也不应见过他真面目。燕亦城破后,你留下百姓性命,皇族世家却尽皆战死或被杀,想必也无处打听慕容之恪模样……”
檀轻尘轻笑道:“难道敏之竟猜不到八年前原是放过你们兄弟?若不是网开面,慕容之恪和你怎会那般轻易就逃走?”
贺敏之怔住,心头怦怦乱跳,隐隐想到什,只觉得说不出恐惧,檀轻尘心思之深,谋虑之远,实在已非常人所能想象。
檀轻尘侧过脸,气质宛然还是当年月下抚琴优雅男子,眼神中却有纵横王者霸气:“敏之也会下棋,该知棋尽世态,要懂得进退、取与、攻劫、放收,绝不可嗜杀恋战,逞时之快,现愚形和俗手,坏整个布局。”
“宁国强盛,这些年只有燕亦窥伺旁,草原气候未成,燕亦亡,当真是国泰民安,再无忧虑,这个天下,莫说傅少阳,便是个白痴,也能够坐稳二十年太平江山。”
说是害她?这些年太子心杀,若不顺水推舟做个圈套将计就计,哪能活到今天?”
回头却见贺敏之眼神中满是愤懑、伤痛、戒备,还有丝深埋脆弱。
心念动,柔声道:“海棠馆那夜事情,是不对……”
贺敏之厌恶至极,打断道:“夜深,王爷请回吧。”
檀轻尘微笑道:“不急,难得月白风清,彻夜长谈本就是桩雅事,何况与敏之月下曲,早已是知音。”
“那样来,留着等于平白给傅少阳留只老虎在身边,皇兄怎会舍得不杀?幸好还有你大哥……”
“你们慕容氏传统便是复国,五十年前后齐,就是毁于慕容婴乌合之众,殷鉴不远,谁都不敢忽视慕容族疯狂和执着,何况慕容之恪能征善战名动天下?”
“所以慕容之恪死不得,只要他还活着,就能时刻提醒皇兄燕亦铁骑尚未灭绝。皇兄便不会横下心来杀而后快,借着他这点犹豫不定,才能韬光养晦活下来。”
凉风吹过,檀轻尘微闭着眼:“征讨燕亦前年,便微服去过西州,早见过你大哥。今日再见,形貌变化也不甚大。”
“慕容之恪眼睛颜色与你模样,眼神里血腥气却是遮都遮不住,难怪你不是他对手。”
贺敏之道:“不敢。普天之下,王爷高山流水,只怕难寻知音。与王爷比,众生皆愚笨不堪。”
“你毕竟还是怨……”檀轻尘叹口气,低声道:“知音确难寻,既有幸遇到,自然不会轻易罢手。敏之,菩提生灭丸已在手中,你会长命百岁,咱们时间多得很,从来有耐心,最不怕等待。”
听着他优美低沉声音,贺敏之却觉得背脊生寒。
忙问道:“大哥说你认出他?”
檀轻尘漫不经心应道:“是啊,他在九哥凉州军中效力,任骠骑将军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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