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,否则也不易赶上。”
“冯将军确定?”
“确定无误。”
贺敏之凝视着他,嘴角勾起抹讥诮冷酷笑:“冯将军从军不到两年,资历尚浅,难怪犯这等大错。”声音里有说不出倦意:“坐于马上割步兵脖子,割不出入五分出五分伤口。”
“这些伤口,是你把人捆住,从背后持刀抹开咽喉造成。”
赵承避开他眼神,正色道:“此事重大,牵涉二十条人命,确实需要查得仔细些。”
贺敏之笑:“好说。”
翻开卷宗,淡淡道:“物证只剩两具尸体且看不清面目,不过仵作验尸结论却是:死于刀伤,伤口平整,入五分,出五分,力道均衡。”
别人不明白,赵承早年却是军中大将,征战沙场足足十年,听得这话,登时如雪水淋头,浑身凉下来,忍不住打量贺敏之,惊疑不定间,只盼他不知其中奥妙。
只听冯栖梧咬牙道:“那又如何?”
:“那晚本就是巧遇叛军。私自出营是真,不想到城外,却遇上南荒叛军。”
贺敏之叹道:“章刘氏,你说。”
那章刘氏哭道:“大人,民妇家五口,除民妇,都被这个畜生抓绑起来杀啊!”
喘口气道:“他们几个人带着刀,看到们小兰生得俊,便扯着不放,孩子他爹来拉,就被他们踢得死去活来,小黑拿菜刀来拼命,就被他们砍死!住附近两家过来看,统统被他们捉捆起来,民妇躲在床下,亲耳听他们说,干脆杀干净,割脖子,当叛军请功,就能进兵部,不呆在南荒。”
说话间目呲欲裂,就想扑上去撕咬冯栖梧,狱卒上前好容易拉住。
赵承心中暗自叹气,不出所料,被贺敏之洞悉这个疏漏。心知冯栖梧必死,却已毫无办法。
冯栖梧却瞪大眼睛,似不敢相信。
贺敏之冷冷道:“马军追杀步兵,斩脖颈造成伤口,通常深入浅出,且入时高,出时低,不可能平整均衡。只有屠杀毫无反抗之力人,才能切出尸体这种伤口。”
“冯栖梧,你还不认罪?”
冯栖梧死死盯着
“敢问冯将军是怎斩杀这些叛军?”
冯栖梧立刻答道:“早已说过多次,那些叛军其时已成流寇,正往南而逃,等纵马赶上,将他们网打尽。”
“将军是在马上斩杀逃兵?”
“正是。”
“逃兵可有骑马?”
贺敏之吩咐先把章刘氏带下去,声音里忍不住带出几分冷厉:“冯将军还有什话说?”
冯栖梧被逼到绝处,也生股狠劲,昂首道:“大人只听面之辞,却为何不提审人证?”
贺敏之朗声道:“那几人不是人证,而是同谋从犯,三日前已在狱中招供。”
冯栖梧冷笑道:“只得人证,而无物证,大人就定有罪,岂不是令兵部不服?”
贺敏之本斜靠着椅背面冲左边,听这话,略换换姿势,看向右侍郎赵承,清浅眸子里几分懒散几分狡滑:“赵大人怎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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