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碗热气腾腾青菜鸡蛋面放到聂十三眼前,聂十三把抓住贺敏之手,眼睛黝黑而危险:“想不想?”
贺敏之心中怦然,却嫌恶甩开他温热手掌:“趁热吃面吧,哪来那多废话?”
聂十三低声笑,也不再问,埋头吃面。
贺敏之打量着他,数月不见,聂十三更黑些,也更矫健,蜜色肌肤在烛光下似匹光华流动缎子,充满触即发弹性,方才路行来,发现他已比自己高近小半个头,宽肩长腿,脸部轮廓更见分明。已近暮秋,却只穿着薄薄件衣衫,隐见漂亮利落肌肉线条。腰间悬着把自己从未见过剑。
贺敏之好奇,取下细看,只见剑身狭长,剑鞘上刻着“纯钧”二字,拔出剑来,霜锋雪刃,澄清如水,不由惊道:“当真是越五剑中纯钧?”
如此书信纷至,夏去秋来,已经攒近十封,整整齐齐叠放在木盒里。
九月初五,深夜。
贺敏之正自睡着,窗户突然打开,跳进个人影,轻捷如灵猫,慢慢靠近床边。
贺敏之睁开眼,笑道:“十三!”
却见聂十三身黑衣,蹲在床前,笑着凝视贺敏之。
这天贺敏之协同大理寺左少卿审完桩仇杀案回家,路上脑中都有些晕眩,似乎还能看到殿堂黑色石地上猩红。
不到万不得已,贺敏之极少建议对人犯用刑。
今日这名人犯凶顽死硬,百杖下来,血肉横飞,连骨头都露出来,只把贺敏之看得直想作呕。
回家,喝杯水才觉得好些,贺伯微笑着拿来封书信,道:“十三从楚州寄来这封书简。”
贺敏之大喜,接过打开看,寥寥数行字:
聂十三用筷子卷着面条,问道:“你知道纯钧剑?”
贺敏之点头:“越绝书中提到过这把剑。”念到:“扬其华,如芙蓉始出,观其纹,烂如列星之行,观其光,浑浑如水之溢于塘,观其断,岩岩如琐石,观其才,焕焕如冰释。说就是它。你是从哪里得来?”
聂十三笑得有些暧
聂十三身山林木叶清爽味道,混杂着强烈男子气息,静静沐着月光。
而月色映照在他身上,竟淡幽雅,少温润,硬生生有大风骄阳般热烈灿烂、勃勃生机。
贺敏之眨眨眼,琉璃样眼珠水光清浅:“你回来?”
聂十三哑声道:“今天生日,回来吃长寿面。”
贺敏之起身笑道:“跟到厨房……”
近日抵楚州,武当解剑池边破两仪剑阵,败于掌门青云太极剑下。武当剑法,绵里藏针,精深奥妙,此番交手,于江河剑大有裨益。
笔字犹如长枪大戟,黄沙千里,淋漓纸上,贺敏之两根手指拈着书信,表情不屑:“写出这种丑字,居然好意思拿出来现眼。”
转身却珍而重之收到方紫檀木盒中。
心里明白,聂十三正与自己分享他最为珍贵历程心得,不禁窃喜。
又过数日,聂十三书信又至:近日抵冀州,沧浪剑派,名不符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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