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渭只有弃它,迈开步子,拼命朝柏啸青跑过去。
悬崖边上,柏啸青下乌云踏雪,站在原地等著元渭。
元渭到达他面前,把拉住他手臂,边喘气,边咬牙道:“你这种卖国求荣人,必定是爱惜生命吧……做这种姿态,又给谁看?放心,你随朕回去,朕不会要你命,也不会太为难你,只要和以前样,朕……”
元渭这话,半是为稳住柏啸青,倒也有半是真心。
“……陛下。”柏啸青看到後面弃马匹追兵,也纷纷爬上悬崖,忽然微笑,“请保重。”
这声令下,元渭身後骑兵队,立即如同潮水般,朝柏啸青涌过去。
柏啸青看看四周,唇畔泛起个惨笑。
他是真再无去路……除,面前那条江。
这里,正好是两条江水支流交汇处,水流激烈澎湃,就连熟练船工,也往往不敢在这里行船。
如果从这里跳下去,大概是没办法再活吧。然而,他已经别无选择。
秋风中翻飞。整个人美而寒冽,如同柄出鞘名剑。
“前无去路,後有追兵。柏啸青,朕看你再往哪里跑!”
元渭用马鞭指向柏啸青,恨得心都疼。
他悬赏柏啸青足足两年多,几乎绝望。
幸好丰镇上,有个相马路过,相出镇上匹专门替人拉货灰色驽马,就是名驹乌云踏雪,偷偷去皇城揭悬赏皇榜,密报朝廷,元渭才能设下这个局。
留到现在,柏啸青只是不愿意自己跳崖後,元渭出任何意外而已。
相处那些日子,他神智清明,不是没看到元渭对自己心。
如今,後面将领兵士们已经赶到,他不必再担心元渭。
说完这句话後,柏啸青蓦然用力,把将元渭朝对面人群中推过去,转身,再不犹
他掉转马头,朝不远处座悬崖上奔去。
那座悬崖之下,就是滚滚江涛。
後面追逐柏啸青军马群,有著天生敏锐感觉,走到崖下,知道前面是绝地,纷纷放缓脚步,或干脆嘶叫著停下来,任凭打骂也再不肯前进。
但乌云踏雪不同,他是见惯刀光血影战马。只要主人驱使,无论前方是怎样境地,它也会勇往直前。
只有元渭跨下汗血马,血统高贵,是马中帝王,绝不肯在任何马面前折威风,直跟著乌云踏雪後面,来到崖边。然而,汗血马到距悬崖处五十步开外,也再不肯上前。
眼前,柏啸青赤裸著身子骑在马背,应该是从水里出来後,没来得及换衣裳。
这两年来,他容貌没什麽大变化,身体……也是记忆中模样。
浅浅麦色,高瘦身形,每块优美匀称肌肉下,都蕴含著令人意想不到力量,左肩处,是条栩栩如生五爪飞龙,属於元渭印记。
他清楚地记得,这具身体热度,这具身体淡淡水香气息。
元渭下腹,开始不争气地发热。元渭为自己身体诚实反应,又羞又愤,厉声朝左右喝道:“把他给朕拿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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