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颤抖着抚摩脸庞,嘴角挂着满足笑容:“不指望你爱,在临走之前你能这样陪着,已经知足。”他抬眼望向辽阔蓝天,疲倦眼里满是深深遗憾,“临死前唯遗憾便是无法推行儒政。蒙古人要真正管理好这个幅员辽阔国家,必须以儒术立国,融入汉族。否则,国祚难以长久。”
可惜是,元朝后期皇帝们,虽都是真金子孙,却没有个拥有真金那样眼光与韬略。蒙古人不足百年便被打回漠北,结束在中原统治。
犹豫下,还是对他实话实说:“真金,你剩下时间不多,该好好跟妻儿在起。他们也很关心你,尤其是阔阔真,她定想在你最后刻陪伴在你身边。”
真金眼中满是眷恋,却笑着对缓缓点头,握着手慢慢放开。
真金去世后,忽必烈
度过他最后几天,让他走得没有遗憾,就满足。”
充沛灵力在身体到处游走,熟悉感觉再度袭来。低头看,白皙手,亮泽蓝发,又再度拥有人身。抱着她大哭:“察必,你让活下去,却只能陪伴真金几日。他们都走,你也要走,个人长长久久地活着有什意思?”
“小蓝,别绝望。用内丹活下去,等他们转世。他们若心念着你,定会回来找你。”她慈悲地望着,嘴角露出最后丝笑容,“别难过,盗用察必身份,已享尽这世间荣华,尝遍喜怒哀乐,如今只剩下最后—事:你用幻术化出尸身,察必皇后今日殡天……“话音渐弱,终至无声,她在怀中渐渐冰冷。昂首望天,泪流满面。
察必之死令忽必烈十分伤心。察必跟随他四十多年,直是他坚强后盾。他追尊察必为昭睿顺圣皇后,下令未来与自己合葬。真金深爱母亲,受此打击,身体更是虚弱不堪,未及参加察必葬礼,便于公元1286年1月在大都去世。
按照察必嘱托,真金生命最后三天是由陪伴着度过。他将妻儿仆从全都遣走,偌大庭院里,只有与他静静地坐在暖房里,执手泪眼相看。
“你看这腊梅开得多好啊。”他坐在木轮椅上,由推着,在腊梅院中踏赏腊梅。在株长势旺盛梅下驻足,裹着锦红大氅上前摘下枝梅花,递给他:“你看,美不美?”
他憔悴虚弱,浑身裹着厚厚毯子,眼光从手中腊梅转到脸上,痴痴地看着:“小蓝,你比腊梅还要美。能再次见到你恢复人身,真太好。”
难过地低头,双手覆盖在他冰凉手背上:“别胡说,你还有很多心愿没完成,你定能挺过这关。”
他翻手握住手,眼里含着闪烁泪花:“不必再瞒着,怎会不知道,也就这两天。直想替上师照顾你,可惜等你有人身,却没有更多时间。”
蹲在他面前,头靠上他手臂:“真金,对不起,终究无法回报你对感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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