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呀,好可爱啊!居然是蓝色,跟天空样蓝。额头还有块莲花样胎记,真漂亮!从来没见过这漂亮小家伙!”
“你才是小家伙!”心道。
小家伙兴奋地大叫,伸手便想接过。警觉地竖起尖耳朵,对他呲呲牙。
“你看,吓到它吧?”八思巴微笑,露出洁净白牙。将小心交到恰那手中,柔和地轻声细语,“小心些,它腿有伤。你先抱着,哥哥去拿药箱。”
“好。”恰那童音清脆,与三年前听到八思巴声音颇有些像。他学着哥哥小心捧起,煞有其事地介绍自己,“你好,叫恰那多吉,你可以跟哥哥样叫恰那。新年过,便九岁。”
对于没有智慧人,
再好经典也无用;
珠宝首饰再漂亮,
黄牛决不会理睬。
——《萨迦格言》
有点犯懵。这孩子,居然把当人般对待。他个头还很矮小,脸还没完全定型,有些肉乎乎。眼睛跟八思巴很像,水光涟漪,晶亮如星辰闪烁。脸颊也跟哥哥样红彤彤,是两年间辛苦旅程,被高原烈日所晒。不过他肌肤比八思巴更为白皙细嫩,而与哥哥最大不同是:他笑起来有两个深深酒窝,衬得笑容格外明净。
看着他水灵灵小脸蛋上绽放纯净笑靥,那刻,两百多年如死灰心,竟涌出种叫“感动”东西。那时对人类情感尚是懵懂,并不知道,这个第次见便将当成人类郑重对待男孩,会如此深刻地进驻心间。七百多年岁月流逝,恰那笑靥却从未在心中磨灭过。午夜梦回,窗外昆仑山狂风呜咽,只要想起他暖暖笑,便能温暖地枕着那些温馨回忆入眠。
“哥哥,它叫什?”
“哥哥刚才直在想给它起个什名呢。”八思巴清眸里蕴着笑意,宠溺地抚抚小尖耳朵,“它眼睛,毛发都是蓝色,这美丽灵物天上才有,世间难寻。所以,哥哥想叫它蓝迦梅朵。”
恰那摇头晃脑,肉乎乎
“恰那!恰那!”在启必帖木儿面前沉稳应答八思巴,入驿馆中住所,便抱着飞奔起来,路用藏语欢快地嚷着,“你快出来,看哥哥给你带什。”
四处转悠,却找不到人。大冬天,八思巴光洁额头上居然渗出些细汗:“恰那,再不出来,哥哥不让你碰——”
门后突然窜出个小小人儿,指头扒拉着眼睛和嘴角,做出可笑怪模样,嘴里发出自以为恐怖哇哇大叫。跟八思巴穿僧袍不同,他穿是俗衣,留着披肩长发,左耳垂下长串玛瑙耳坠。做工考究丝绸袍子,红艳艳喜庆图案,更衬得小人儿唇红齿白,可爱极。
八思巴好笑地拍拍他头:“这伎俩早就看穿啦。你没吓到哥哥,但要是吓坏它,看你会不会心疼。”
他小心松开胸襟处僧袍,从里面探出头来,冬日阳光透过窗射在脸上,有些不适应地眯着眼,将头在他僧袍上蹭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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