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弗沙提婆!”搓搓眼,颤抖着喊,眼睛瞬时被泪蒙住。
“你刚刚抱儿子抱得那紧,现在看到正主,怎反而不抱?”他嘻嘻笑着,朝张开双臂,“莫不是嫌老?”
“你胡说什!”正要捶他,不提防间被他抱起,转几个圈。
长安蓝天在头顶飞旋,心中满溢着感动。还能见到他,真好!
他把放下,丝丝皱纹密布眼角,闪动着晶莹泪光:“艾晴,你胖!”
罗什护着,在人潮如涌大街上小心地走。本来姚兴邀请罗什与他还有王亲贵族们起在装饰新城楼上观看,罗什婉言谢绝。和他都戴着面具,罗什换上俗衣。没人认出,便放心大胆地手牵手,融入欢乐人群。
罗什时不时问是否累,管束着,不让太过兴奋。只好跟着他以老年人速度慢悠悠地随游行队伍缓行。街上人头涌动,比肩接踵。不少西域胡人在跳着欢快舞蹈,那热烈舞动身姿让神思恍惚。似乎舞动人中就有弗沙提婆,挑着好看剑眉在对挤眉弄眼。
不知为何,这样熟悉场景让格外想念弗沙提婆。仿佛他就在身畔,用戏谑口吻说:“艾晴,看你出丑和傻笑更好玩。”
正沉浸在回忆中,突然看到队西域胡人牵着骆驼和马向街心走来。群高大人中有个格外显眼身影。纤长高挑身材,穿着龟兹贵族典型鹅黄色束腰式短装,英姿飒爽。高挺鼻梁,大而明亮眼睛,长长浓浓眉毛,浅灰色眼珠。天!是他!嘴角弯起调皮模样,不是他还会有谁?
心快得要蹦出胸膛,猛地发足向前奔去,连罗什在身后喊也不顾。冲到他面前,来不及喘气,把拉下面具抱住他,头埋进他宽阔胸膛,喜极而泣,用多时不讲吐火罗语嚷着:“弗沙提婆,是你,真是你!太好,老天爷听到祈求!”
瞪他,在满眶泪中笑骂:“为老不尊!在自己儿子面前还那嬉皮笑脸。”
“唉呦,刚刚可是什都没做!”他突然放开,高举双手,朝身后嬉笑。转头,看到罗什正面带微笑地站在身后,脱下面具挽在手中。
“亲兄弟见面,是否也该拥抱下?”罗什眼望着他,慢慢伸出手。
弗沙提婆先是愣,随即大步上前,
被紧紧抱住身体似乎有点僵硬,个略微低沉年轻男声在耳边轻声响起:“这位大姐,可是认识家父?”
惊,仰头看他。浅灰眼眸正注视着,秀挺五官,建康亮泽肌肤,浑身蓬勃朝气,无不像。可是,弗沙提婆不会只有二十来岁……
心惊,立刻尴尬地放开他。
“艾晴,这多年,你怎点都没变聪明?”
转头,看到个魁梧高大中年男子站在那个年轻人身后,双手交叉放在略微挺出肚腩上,眯着眼看,眼角尽是皱纹。脖子上挂着熟悉狮子佩玉,唇上髭胡随着笑微微抖动,笑容沧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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