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头。看过佛教资料里说过,约在公元二、三世纪,印度龙树、提婆师兄弟两人,根据《般若》思想,撰述《中论》、《十二门论》和《百论》,通称为《三论》,创立佛教史上第个大乘教派——空宗。罗什之前,已有人翻译过《般若》。但龙树、提婆著作,却无人翻译。只有罗什,才把龙树和提婆重要著作全部翻译出来。罗什所译《三论》,便是后世三论宗宗经。
“而译文,则可删繁就简。不必拘泥于务得本文,只要原意能达既可。”他转身面对,微笑着点头,眉间尽显通达智练,“三论论典,非是普通百姓能解,所以罗什亦会专为百姓
犹豫下,老实地说出:“罗什,说实在,你现在给稿子,看不懂。”
他怔住,脸上飘过失望。急忙安慰他:“嗯,这个,《金刚经》本来就很难懂。非佛教徒,自然难以理解。”
他沉思会,严肃地说:“《金刚经》讲解空理,乃无可说之说,不能言之言,最难以语言文字表达。正因为此经义理深奥,所以罗什译成汉文时,竭尽脑汁,希翼将此经文如实译出,不失其奥义。”
如实译出?这说,之所以看不懂,是因为这稿子太过忠实于原著?可是,知道直译并不是他风格,他翻译,向来重意译大于直译。
“罗什,这部经文,你希望给谁看?”将稿子交还给他,“是受过系统佛理教育高等僧侣,是受教育程度高文人雅士,还是初通文墨在家居士,甚至大字不识个普通百姓?”
他浑身震下,低头翻看手上稿纸,张张快速地翻到底,然后突然抬头大笑:“罗什明白。”抓住手,急急地说,“艾晴,你智慧领悟,已是这个时代难寻。若连你也看不懂,还有多少非佛教弟子能懂?”
将稿纸放在几案上,他背起手在室内踱步。烛光摇曳,照出他沉思身影。“罗什译经,到底给谁看?”
他踱步到窗前,背手望着窗外月华下苍劲松树:“先前已有译文,聱牙难懂,影响教义流传,致使佛法在中原长期不兴。若要佛法迅速普及,不可只倚靠有能力识字皇亲贵戚,需针对更多民众。可是民众中,识字之人并不多,如何让他们也能理解佛法大义?”
他凝视思考,再继续说道:“艾晴,你今日说,让罗什醍醐灌顶。译经之前,尚有许多要考虑之处。佛经浩瀚如烟海,千万卷不足以涵盖,到底选什经文来译?译经之时,到底重文辞还是重原质?”
他昂头,直在沉思。静静走向他,与他十指交缠,倚靠在他肩上。过会儿,他低头看,笑意昭然,满目清明:“好,罗什决定:经文,便以大乘空宗典论为主。罗什虽大小乘皆通,但自身雅好大乘,况大乘更适于汉地。而空宗始祖龙树、提婆之作,中原尚无人译出。《中论》、《十二门论》和《百论》,皆是空宗义理之精华,罗什想日后译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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