鼻子很酸。蒙逊不会知道是离开这个时空,他以为离死不远。这句“走好”,算是他对最后句祝福。是生离,还是死别?再回来时,应该没有机会再见到他,如同再也见不到弗沙提婆样。尽管直提防,他其实也没真正做出什
“好,答应你。”他认真地点头,“做君主后,定聘法师为国师,举国奉佛。”
正要开口说谢,他突然再问:“还有别心愿?”
思考下,说道:“希望你善待百姓,凉州境内不要再出现人相食惨况。还有尊儒重教,让有才学汉人能在西北安顿下来。”
“好,这些都会做。”他点头,向凑近些,鹰眼在脸上盘旋,“还有什话要对说?”
想起走后孤身等待十六年罗什,鼻子泛酸。稳定下情绪,看向蒙逊:“走之后,莫要再为难法师。用你和吕绍关系,让他起码有定自由。”
随他。迎上他哀伤深眸,淡淡笑:“你告诉,是希望恨你?这不就是你所希望?从此以后,不可能再对任何人讲君王之术,也无人知道你野心,阻挡你成就霸业。”
“也对,省得每日犹豫到底该不该杀你。”他仰头大笑,笑声里却透着凄清。
他笑会,嘴角渐渐落下,用力掐手,似乎希望看到露出痛苦。“你死,确对更有利。你这样女子,不该活在这世上。”
他声音带着微微颤抖,忍着手腕上波重过波力气,努力地笑:“蒙逊,不恨你。切都是命数,早已定下。在这世间,已经没有时间去恨……”
手腕松,他放开。怔怔地盯着脸,眼里飘过迷茫。苦笑着摇头,喃喃轻语:“你连恨都没有……”
“好,在姑臧日,便会尽之力相助法师。”又凑得更近,与只有半尺之遥,声音放得更低,“还有?还有什要对说?”
将头偏开,听出他声音里期待,反问道:“你希望说什?”
他愣,半晌摇摇头。坐正身体,苦涩地笑:“没什……”
他站起,缓步向门口走去,拉开房门。夏日娇阳似火,染出火红背影。脚步凝滞在门口,却不回头。燥热空气中飘来声幽幽叹息:
“艾晴,走好……”
“蒙逊,你会建国立业,成为割据方霸主,却不是时代所赋予可终结乱世之人。”平静地告诉他,“你命数,也是早就定下。”
涣散鹰眼重新聚焦,深邃眼光长久地落在脸上,苦涩地咀嚼出:“命数……”
嗤笑声,叹出长长口气:“命数……你以这种方式相遇相处,也是命数罢……”
他甩甩头,偏过边。再转眼对着时,眼里哀伤渐渐隐去,沉思会,平静地问到:“你还有什心愿未?”
“蒙逊,法师心想在天梯山开凿石窟,建大佛寺,却被吕光阻止。你日后进驻姑臧,可能帮法师完成此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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