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从李暠家中出来，走过鼓楼时，看到还有不少神情凄惨
流民在排队。今天是最后
日办理流民登记领粮，吕光儿子们都不在，只有吕光弟弟吕保次子吕超在监督。吕超刚二十出头，跟他堂兄们相比，心机更深。吕纂篡位不到三年，吕超便将吕纂杀死，扶持自己亲哥哥吕隆登上王位。想起《晋书》里记载关于罗什预言吕超杀吕纂，不禁失笑。
罗什低头问：“笑什
？”
凑到他耳朵边轻轻说：“史书记载，你与吕纂下棋。吕纂吃
你子，说‘杀胡奴头’。你回答，‘是胡奴杀你头
。李暠对们非常尊敬，神情中能看出他始终有丝歉意。罗什将来意告诉李暠后，他果真赞同，不住点头：“法师这想法甚好。那天梯山确是……”
突然“啊”声，叫唤起来：“李公子，你说那山叫什山？”
李暠有些莫名：“叫天梯山。”
“可是，不是叫馒头山？”
“那是百姓俗称。真正山名为天梯，是前凉张轨所起。只不过百姓多年叫惯，直未改口。”他奇怪地看，“夫人为何对此山名如此感兴趣？”
“啊？呵呵，没什，好奇而已。”讪笑着喝茶，不再言语，让罗什与他谈具体细节。
现在才知道，们直跟着百姓叫馒头山便是历史中有记载天梯山。武威天梯山石窟，因为战乱太多地震频繁，雕刻壁画保护不力，在现代并不出名。但却是中原地区第座石窟寺，意义深远。北魏灭北凉后，将大批僧人迁到北魏首都平城（今山西大同），批开凿石窟工匠和雕塑家、彩绘家也同东移，成为大同云冈石窟技术力量。后来北魏孝文帝迁都洛阳，洛阳龙门石窟，也承袭凉州模式。
凉州僧人除迁平城外，还有部分向西迁往敦煌，莫高窟开凿也深受天梯山石窟影响。所以，天梯山石窟说是中原石窟艺术鼻祖也不为过。可是，个疑问涌上心头。记得天梯山石窟是公元412年，蒙逊由张掖迁都至姑臧后下令建造。据说是蒙逊母亲病重，蒙逊为祈福，特在窟中为其母雕凿五米高石像尊，形似泣涕之状，表示忏悔。
种种记载表明，罗什筹建工作并没有成功，反而是蒙逊完成罗什这个愿望。到底发生什？为何罗什现在就有这个心思，却在姑臧十六年都没有建成？没有任何史料可以推测，也只能干瞪眼。看着罗什神采飞扬地为李暠描绘石窟寺未来形制，思量许久，还是不想告诉罗什。他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个目标，不想破坏他心情。
想起蒙逊，不由暗暗吐口气。吕光回城当日，杜进和段业就给们送来粮食和生活必需品。所以，便不再去蒙逊家中教课。本来去他那里就是为粮食，现在不愁吃，就不想再每日战战兢兢地与个比狐狸还狡猾人相处。可是，心下知道，他绝对不会就这轻易算。也许，就这几日，便会与他再交锋吧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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