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晴姐,怎?”她惊呼,掏出帕子按在唇上,“为何流鼻血?”
愣住,把帕子拿下来,看到殷红块,瞬间手足冰凉。最担心,还是到来?
“晴姐……”
身子战栗,用手掩住口鼻,抬头看她:“没事。别告诉任何人,尤其是法师……”
瞥到小慕容超和呼延静也在旁,赶紧定定神,稳住自己声音:“娉婷,带超儿和静儿回去。不要让他们看见……”
半以上,百姓死况怎样,史书并无记载,只会更多。
王粲《七哀诗》中所述:“出门无所见,白骨蔽平原。路有饥妇人,抱子弃草间,顾闻号泣声,挥涕独不还;‘未知身死处,何能两相完!’”这些惨剧,正在这个时代中原大地各处上演着。看着马上得意非凡吕氏诸人,悲愤得难以平复心情。为何是这样群人在把持着政权?为何这个时代最低贱,便是人命?
吕光在人群最集中鼓楼前大声宣布:平叛胜利,是天佑凉州。凡是姑臧城民,可凭户籍领粮。而流民,皆可领到麦种,登记后便即刻回家乡耕地。逃荒时抛弃地,均可领回。目下已是开春,吕光可不希望接下来秋收再无粮可征。
这本是条好消息,却无吕光所期望山呼万岁,看得出吕光有些悻悻。吕绍急忙辩解流民都在城外,他会前往颁布凉王善举。
城门终于对普通民众打开。们大家子两百多人,随着出城捡柴居民起涌过吊桥,向城外灾民最集中那片山林走去。
“看见什?”
瞪着她,拳头握紧,胸中翻涌起股极不舒服胃酸。猛吸口气,将涌到喉头恶心强压下去,对着她优雅美目个字个字艰难地吐出:“人……相……食……”
她刚要呼喊出声,赶紧用帕子捂住嘴,环顾下四周,然后尖叫起来。顺着她眼
城南那片山山势不高却占地颇大,面向城门这面有不少贫民留下窑洞。这里是姑臧城居民最常来捡柴地方,也是墓地最集中之处。灾荒起时,们每天来这里,所以对地形很熟悉。再次来到这里,最初惊异便是:原先漫山树木棵都不剩,连草皮草根都被彻底掀起,只余光秃秃山包。
爬上几级台阶,便到第层窑洞区。沿路看到,是个个微隆起土堆,这样高高低低小土堆,眼望去,不规则地分布在整面山坡上。
几十个窑洞黑张着冷森嘴,想起《晋书》里那句话,走得越近越胆怯。跟在罗什身后脚步凝滞,拉住他衣袖,苦涩地说:“罗什,别再走近。”
“怎啦?为何脸色那难看?”他扶住,招呼声段娉婷,将交给她,“你在此处歇着,罗什会儿就回来。”
娉婷扶在旁石头上坐下,他继续往前走,们庇护两百来人也急急地向上攀。他们中有很多被迫与亲人拆散,个多月不曾见面。望着那些妇孺老幼向山上蠕动背影,突然害怕地转过头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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