喃喃背出今日教授内容:君主如何做恶。在讲时候,蒙逊鹰眼不住闪烁,难掩兴奋之色。这个章节,对足他胃口。
十年后,河西鲜卑秃发乌孤自立,吕光派蒙逊伯父罗仇平叛
他又急又恼,眉头紧蹙,声音抬高:“你忘说过?这些枭雄若知道你能预言未来,会想方设法控制你,利用你,到时你处境便危险。”
暗自摇头。居然忘,撒谎在他面前根本行不通,说实话自己也能轻松些。吸口气说:“没有告诉他未来。只是教他最感兴趣君王之术。”
“君王之术?”清俊眉皱得更紧,锐利目光射向,“沮渠蒙逊这样人,仁义道德怎是他所喜?”
“是,他确不喜欢。”
抬眼对视上他,心情反而平静下来,酸楚地说:“所以教给他,是千年后个叫马基雅维里人写《君主论》。其中心思想便是权力高于道德。为达目,可以不择手段。操弄权术,重视实效,相信结果能替手段辩护。”
背着粮,从蒙逊家出来。大年初八,雪已不再下,融雪滴滴答答沿着屋檐滴落。看看难得转出抹亮色天,心想这难熬冬天应该快过吧?看到呼延平在大门口如常站着,嘘出心中憋闷,抬脚向他走去。
从巷角里转出个瘦高身影,修长挺拔身姿却让僵住,全身血液顿时凝固。看向呼延平,他无奈地对摇摇头:“夫人,法师早已起疑……”
苦笑,早该料到。呼延平怎抵挡得住罗什盘问?将粮交给呼延平,让他先回家,再手足无措地面对罗什。他将带到个无人巷尾,仔细盯着眼,勘透人心目光让头皮发麻。
“沮渠蒙逊为何给你粮?”他脸色有些青,声音严厉。
阵心虚,说出来话不自主地结巴:“这个……是他请当西席……”
“艾晴!”他张嘴惊呼,警觉地看看周围,压低声音责备,“你怎可以告诉他这些?他本就有野心,听你所讲,会更变本加厉啊。”
“知道,知道在助长个枭雄诞生。”
迎上罗什澄澈双眸,凄清笑:“你想知道每天都在给蒙逊讲什?”
昂头看天,天际抹亮色,似在渐渐转暗。无奈地垂下沉重头,从没有此刻那痛恨冬日漫长。
“为达目,可以偶尔使用恶劣手段。但其后绝不可再用。应审度自己必须从事切损害,并且要毕其功于役,使自己不需要每时每刻不断重复这些罪行。这样来,由于没有重复这些罪行,君主便能使民心重新安定,并施惠赢得民心。”
“哦?为谁讲课?沮渠蒙逊只有个不足岁儿子。”
他犀利地看,劈头又是个问题:“你教蒙逊什?”
“教……教史……”
“他早已熟读经史,还需你来教?”他打断,语气逼人,“艾晴,你是不是告诉蒙逊他未来,用以换取粮食?”
“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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