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,在群文武*员苦苦相劝下,他大赦境内,建元太安,自称凉州刺史,护羌校尉,又于不久后称凉州牧,成为实际上割据方王。论功行赏,以杜进功劳最大,封杜进为辅国将军,武威太守,武始侯。其余人等皆有封拜,段业被封为著作郎,专门负责文书工作。
罗什还是被吕光带在身边充当谋士般角色。吕光只当他是个卜算问卦,高兴问几句,不高兴就晾他在边。而罗什性格,也不会趋炎附势溜须拍马,总是针见血地说到吕光痛处,两个人已经闹好几次不愉快。罗什提出想去姑臧城内任何寺庙修行,却仍是被吕光否决。
其实吕光用这种软性方法扣住罗什,不过是防他在军中传法树立威信,他何尝需要罗什意见?何况吕光本就不是个能听他人劝告之人,对大臣猜忌极重,又好用刑。罗什虽与吕光不对路,遇上吕光决策不对时,仍会竭力劝阻。这种
上扯扯,阴桀地冷笑,“法师,此处非是西域,军中之人毋须信佛。法师还是管好自己,莫要再做此等不利军心之事。”
罗什眼神黯:“好,罗什在军中不再传法,只求吕将军放程雄。”
“吕将军,此番大捷,乃是法师妙计,望将军看在法师功劳上,免程雄死。”杜进上前步,屈膝半跪,“何况大捷之时杀人,不利军心,将军三思啊。”
帐内其他人等也纷纷出言相劝。吕光面色阴晴不定,思忖番终于下令:“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。拉下去打百军棍。”
吕光站起身,将本《佛说父母恩重难报经》丢在脚底:“还有,法师在军中所传佛经,扰乱军心,不可再传。今日全部收缴焚毁,日后,请法师不要再讲经说法。否则,莫怪吕某无情!”
本本薄薄经书投入火中,书页迅速蜷起,不会儿便燃烧殆尽。秋风扬起仍带星火灰,在众多曾听法士兵前无情拂过,飘散在校场空空地面上。看着辛苦几夜经文灰飞烟灭,瞬间明白:这是场杀鸡给猴看戏。吕光不懂得利用宗教,只会味弹压。他害怕罗什精神力量,所以用威胁杀人来告诫罗什不许传法。
看向身边罗什。他怔怔地盯着火中灰烬,深邃如渊浅灰眼眸里哀伤缠绕。风将片纸灰扬到他身上,他抬手去接。纸灰在触及他手时便散碎,不知所踪。程雄被松绑,站在军士边,不敢哭出声,只是低头抹泪。
从那以后,罗什不再**,整个人沉默很多。
十月姑臧终于不再炎热,几场秋雨过后,天气瞬间凉下来。张大豫逃到广武,被人抓住,送至姑臧。吕光在市曹中将他斩首示众。张大豫之死,宣告由张轨始建前凉王朝结束。
十月最大事件,便是吕光终于得到长安音信,知道符坚已在五月被姚苌所害。他愤怒哀号,下令所有官吏将士穿丧服举哀三月,普通百姓哭泣三日。还在城南外为符坚设祭坛,谥符坚为文昭皇帝,祭祀三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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