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吕将军此话有失偏差。”弗沙提婆愤怒地喊,“法师破戒,乃是因将军所迫。逼他饮以醇酒,同闭密室。”
吕光微微笑,挑着粗眉斜眼看罗什:“可是,与美女共处室,个月内闭门不出,尽享温香软玉之福。这总不是吕某所迫罢?”
“那也是因为将军软禁……”
“弗沙提婆!”罗什出声打断他,脸色有些微苍白,语气却很坚定,“罗什破戒,此乃事实,毋须隐瞒。”
他转身面对所有人,澄澈双眼扫视,嗡嗡之声即刻消失,整个大殿片肃然。每个人都面带疑惑地看着他。他眼睛闭上会,再睁开时眼底有丝悲哀,平静无波地用吐火罗语说:“罗什确已破酒色二戒。”
吕光拜过佛,上完香,扫视眼大殿,看到几乎所有僧人都按照他吩咐到齐,黑压压站满整个大殿,连角落和殿外都有人。他满意地点点头,招呼站在身边弗沙提婆过去。
带着面纱跟家眷站在边,有人要与寒暄,就装作不太听得懂吐火罗语含糊过去。罗什站在僧众最前面,就算脸颊上还有淤青,也始终面色如常,泰然自若。
吕光面对着众人咳嗽两声,整个大殿上顿时安静下来。
“奉大秦天王诏,征讨龟兹,bao戾国主,乃是顺应民心之举。吕某得天力助,宣吾王之威,力克贼军。吕某不才,得大秦天王进封为散骑常侍、安西将军、西域校尉,统西域诸项事务。为感激天恩,故而来雀离大寺祈愿敬神,愿龟兹丰年安吉,愿吾王千秋万岁。”(注:符坚从没有称过帝,用是大秦天王称号。相比十六国里大堆短命混帐却自称皇帝君主,符坚算是谦虚)
他停顿下来,对弗沙提婆说:“烦请国师将吕某话翻成龟兹语。”弗沙提婆依言翻译遍。
大殿上顿时片哗然,每个人都不可置信地看他,震惊与失望交织。有人大声嚷嚷:“师尊,这怎可能?”有人甚至痛哭出声。最激烈,是个年轻僧人,满脸悲愤地伸手指向罗什:“枉拜你为师,却做出如此行径,
吕光朗声继续说:“吕某入城,已近两月。今龟兹安宁,实乃大幸。龟兹新王不辞辛苦,日夜操劳,功劳甚大。”
他对白震虚拜拜,白震赶紧回礼。
“吕某在龟兹还有件开心事。大得神僧鸠摩罗什大师,睿敏悲悯,为吕某讲经说法,如拨云开而睹青天。吕某佩服不已,希略表感激之情,可法师不受金银,拒辞官爵。吕某实在无法可想。”
他顿住,等弗沙提婆翻译完,再继续:“法师盛名,冠绝天下,如此修为却年齿尚少。吕某希翼法师流传法种,便以美女进献。法师实乃高人,不以为异,欣然受之。”
弗沙提婆已经勃然变色,梗着脖子怒视吕光。人群中有通汉语者,已经在交头接耳。偷眼看罗什,却见他眼睛半闭,面色无波。挺拔身子傲立人群之中,鹤骨清风,怡然卓立。仿佛吕光无论做什,他都可以心平气和地对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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