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底惊,喝酒果然误事,竟毫无防备让人近身。
抬手就要往身后肘击,但缕迦南香飘过来,伴随着熟悉嗓音:
“你能不能爱惜自己身体?!”
然后被辛铭抱回他帐房。
能感觉到抵着大。腿。根东西,但辛铭却没有着急。
那时候辛铭待很好,在伤口疼得睡不着觉时候,推着轮椅带到旷野上看星星。
“好漂亮。”当时是这说。
但辛铭却不看天,只在漫天繁星下望着。
“没你漂亮。”记得他当时是这说。
想,大概是在那时候喜欢上他。
兜兜转转,最后还是回辛铭帐房外。
这里有冰雪融化水,用大缸子装着。
打桶水将脑袋埋进去。
冷。
然后是疼。
难道是因为这满头血太吓人吗?
决定出去顺便洗洗。
刚出帐门就被外头冷风吹得哆嗦,还下着雪。
赶紧将帐帘掩下,不叫刺骨寒风霜雪溜进辛铭帐房里。
迦南香被尽数盖在帐房内,吸吸鼻子却只能闻到落雪湿气。
斥着血腥味,仿佛回到五年前命悬线那日。
看不清辛铭脸。
烛光同样刺眼。
想让他走近些,伸手替挡挡刺眼光。
可迎接是对方愠怒、压抑着情。欲声音:“滚出去!”
喂喝姜茶、叫巫医来处理额头泡胀伤口、吩咐下去要热水沐浴……
因为是撞到香炉,里头香灰杂物沾很多在疮口上,点点弄,很疼。
其实直是很怕疼人。
小时候摔破膝盖都会躲到阿姐怀里哭鼻子那种。
可为征兵入伍得到军饷补贴家用,从不在外人面前喊疼,受
晃五年过去。
那细微、星星点点喜欢被藏五年却丝毫没有消减。
仿佛被封存在坛子里酒,越酿越醇,越积越多。
多到心装不下,满溢出来。
正想着,忽然被人捞着衣领提起来。
但冷和疼都不明显,或许是吃酒,反应不灵敏缘故。
直到额角疮口不再渗血,才将将罢休,将血水倒,坐在辛铭帐门口等。
也不知道在等什。
除夕夜,远处燃着亮堂暖和簇簇篝火,像大地上坠落颗颗星子似。
突然想起五年前。
寒风来得刚好,将下腹升腾起热意给吹散,但脑子却愈发昏沉。
无处可去。
在周围茫然地绕过几圈,才想起刚才是打算去洗洗血迹,于是迷瞪瞪地跑到湖边。
但湖面是层厚厚冰。
盯着眼前冰面愣许久,骂自己句。
在顶着满头血在地上趴会儿,体内也升起股难言欲。望。
但辛铭叫滚出去,原本以为万无失计划落空。
木然地爬起来,踉跄几步,走出去。
原来他宁愿自己难受也不愿意用。
可不就是随叫随到工具吗?辛铭没理由不用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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