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眼花。燕泽玉猛地回头,辛钤就站在他身后静静看着他。
燕泽玉顿顿,两人面面相觑半晌,才道:“你、你昨晚怎没回来?”说完他才觉出点不对劲,这说辞、这调子,怎听怎像后宫里彻夜明灯等待皇帝宠幸怨妇妃嫔……
辛钤眼底压着丝疲惫,看样子是与王统领商议事情彻夜未眠,但却没在他面前显露。
男人并未与他解释昨夜,曲指撩起燕泽玉身后半披青丝捋到边,隔着立领,准确地轻轻按在他昨日留下齿痕上,“疼?”
这问……肯定是看到他刚才凑近镜子瞧自己
燕泽玉精神头不太好,没留意到婢女奇怪神色,勉强颔首,按按太阳穴,指着旁自己特意挑衣服,道:“今日便穿这件吧。你整理好便出去,这里没什事。”
燕泽玉默默端坐在红木凳子上瞧着铜镜中粉面玉冠少年——今日他特意挑立领衣衫,金线包边硬质立领将终于侧颈咬痕完完全全遮住,远看近看都瞧不出端倪。
半晌,他还是没忍住,侧着脸凑近铜镜,将立领往下撇撇,直直望向镜中那圈儿还泛红伤口。
燕泽玉曲起手指在看上去最严重,似乎是辛钤最尖锐犬齿咬伤那处按按,大约是已经过去整晚,身体自动修复些,这下子不算疼。
最近几日也不知道黄历如何,他倒霉得紧,先是咬舌头、划伤手指,这会儿脖子又被狗啃……
辛钤彻夜未归。
这还是两人同床共枕后,对方第次夜不归宿。
也不知是在跟那个王统领商议何事?
说起来,叶涟在听见王统领三个字时神色似乎不太对劲,还反复向他确认……
燕泽玉脑子里装着事情,更无睡意,辗转反侧从睡习惯床内侧翻身到正中央,直愣愣瞧着床顶。
况且前几次受伤,辛钤那儿送来药膏就没停过,脖子上咬痕……他这个罪魁祸首倒是没音讯。
指尖又抚抚,暗红色血痂硬硬,有些硌手。
真会留疤吗?永久性?还是几月后会自行淡去?
思忖间,雕花木门被人推开,燕泽玉还以为是婢女,将翻折立领理理,头也不回,道:“什事?”
谁曾想,他却在铜镜里看到辛钤昨晚离开时穿黑袍子……
今夜云疏,月莹悄悄爬进窗棂,透过纱质床幔轻轻浅浅地洒在榻上,黑夜稍明,却也并不刺眼,燕泽玉伸手在空中抓握,影影绰绰月光落到白皙手背上,像是在上好瓷器上蒙层白纱,别样美感。
燕泽玉却没心思欣赏自己手是否漂亮,掌心徒劳地抓把月光,握不实,手心、心脏,都空落落——
他头次觉得这张床榻太宽阔,宽阔得像是少什。
这夜睡得不安稳,半梦半醒地浮在空中,天还蒙蒙亮时燕泽玉便起。
“玉公子今日起得真早。”为他梳洗婢女本想讨巧两句,结果梳发时晃眼瞧见他侧颈结痂齿痕,语气顿,没言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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