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可是大晏太子和八殿下寝宫,与他又有什干系?
他只是个不入流,芙蓉阁小宠物。这辈子能入皇宫,能见天颜,已是沾光。
燕泽玉眼皮颤动,过半晌,抬头时已经换表情,懒洋洋对身边辛钤,道:“这棵树怎光秃秃?搁在这儿点儿不搭配,反倒碍眼。”少年声音略细,就算是嗔怪也好听得紧。
拨来伺候奴仆早打听到他是辛钤最疼爱宠物,总是心底里万般看不上眼,明面上却是不敢得罪,拍拍衣袖‘咚’地就跪下,以头抢地,道:“玉公子有所不知!这柳树冬日干枯,逢春则活,来年春光乍暖,定然是好看极!若……玉公子确是不爱这枯树,奴仆们立马给铲!”
燕泽玉淡淡瞥眼卑躬屈膝奴隶,心想,怎会不清楚来年柳枝抽条绿景?
陈旧书简再翻开时总是满目遗憾。
如今这长乐宫似乎还是当初模样,与他离开时没什两样。只是从前那些青葱岁月不再有,那些心中挂念人不再留。
金灿灿琉璃方瓦为迎接新贵客,被清理得清透靓丽、落光可折;青灰石砖扫得尘不染,就连砖缝之间都不见丝青苔杂绿——可见是用心。
可他看在眼里,心里点不好受。
燕泽玉敛下眉目,在正院颗柳树下停脚步。
大哥握着他手,笔划写……
也不知什时候,大哥身后除他这个跟屁虫,还多个与燕澜延年龄相仿青年,总着身青灰色长袍,看上去文绉绉有股尚学院里老学究古板气。
太监侍女们都说他是太子殿下伴读,是日后大哥左膀右臂,叫他跟那伴读好好相处。
大哥也让他叫那人‘涟哥哥’。
燕泽玉开始不喜欢这个‘涟哥哥’,觉得这人抢走大哥爱,觉得这人凶巴巴,会像教书先生样打他手掌心。
面上倒是分毫不露,单单摆出副轻佻模样,挽过辛钤手臂,勾着眼角去睨跪在脚下人,“罢,那便留着。来年风光不美,你这脑袋可就没。”活生生仗势欺人招人恨模样。
辛钤斜眼看他,燕
这树现下光秃秃根,矗立在寒风中显得颇为可怜,也颇为寒酸。谁能想到往年春日复暄,枯树逢时,新绿抽芽盎然?
燕泽玉错下身子,往身后跟随人群中望去。
果然,叶涟也在。
但叶涟比他厉害太多,那双明媚柳叶眼甚至都未抬起,如他身边无数人那样微微垂下着眼角,似乎这儿切都与他无关。
是啊。
直到后来,青年似乎变,变得不再古板无趣、变得开朗爱笑。
叶涟每次见到他和大哥都是柳叶眼微弯柔和模样,看上去温柔如沐清风。
开始,叶涟还严词拒绝他些小乞求,后面大抵是被他磨得没办法,也会帮逃课他打掩护,会在跟太子大哥微服私访时给他带糖。
燕泽玉逐渐喜欢上这个跟大哥样宠爱他、名字叫叶涟青年。
恍如隔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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