帐内炭火烧得很旺,热气扑面而来,少年犹豫片刻,将披在身上红绒裘衣解放到边。
环顾四周,偌大议事帐内竟只有他们两人,左侧薄帘后隐约是排排高大厚重书架,陈列着竹简、卷轴;右侧帘子后则是横竖固定足足有半人高九州地图。
再往内,矮桌被做成内置凹槽样式,沙土构建出四海八荒地形,起伏凹陷,山川河流,尽收眼底。
燕泽玉呼吸滞,隐晦地斜眼
燕泽玉视线顺着鞭子,略微垂头,猛地撞上侍卫那双浑浊不堪怒睁眼睛,心底惊。
刚才还颐指气使高高在上领头侍卫,此刻却像狗样趴伏在雪地里,胡乱挣扎。矮短脖子被皮鞭缠绕着不断收紧,额头青筋浮现着迸裂突出,而他颈处勒命软鞭仍在不断收紧,他不得不死死扣住鞭子,口鼻张大,舌头外翻企图呼吸。
模样更像狗。
辛钤不知为何,显得很不耐烦,在那人濒死时嫌恶松开软鞭,把人甩到雪地里。黑沉着脸色让人将这个侍卫拖下去处理。
那语气凉薄地像是踩死只蚂蚁。
上,那双浑浊邪恶眼睛盯得燕泽玉浑身难受,对方身上还传来许久未洗澡汗臭味。
燕泽玉紧蹙眉头往后退步。
这个动作仿佛突然刺激到从来都是被人恭敬对待领头侍卫,弯刀自腰间抽出,亮白泛着银光刀刃,折射日光凑巧落到白刃,直直射向少年眼瞳。
少年轻轻‘嘶’声,抿着唇又往后退好几步,紧闭着眼复又睁开。眼前片碎雪似花白,揉好几下,直到眼眶酸涩泛起湿意。
再抬眼时,金戈已经挡在刀前,健硕大块头将少年完全挡在身后。
那人脸朝下被拖走,鼻血横流,拖拽痕迹混合着殷红血渍,直延伸很远。
燕泽玉压下砰砰砰剧烈跳动心脏,抬头,忽地撞入辛钤那双深如幽井眸子,不由得打个寒战。
辛钤神情冷淡,遥遥望过来,燕泽玉险些接不住这眼。
金戈粗犷声线在耳边响起,“玉公子,可以进去。”燕泽玉偏头,金戈正给他使眼色。
燕泽玉勉强回神,呼口气,提步跟着辛钤进议事帐。
金戈手上并未没拿什武器,那领头侍卫大概也是看到这点,嗤笑声便出言嘲讽:
“低贱奴籍下等人,不就是太子身边条狗吗?只会龇牙咧嘴地犬吠,得意什呢?听说……你带来这人是晏俘里南风馆出来卖?装什清高?呸——!”
话音还未落下,道皮鞭裹挟着疾风袭来,如飞速流窜游蛇,恰好重重砸到那领头侍卫肩上,也不知是什巧劲儿,鞭尾竟真似蛇尾眼灵活,顺势围过那人脖子绕好几圈。
燕泽玉视野被金戈挡住,并未瞧见脸惊惶,捂住脖子侍卫头头,却隔着段不远不近距离,看到立于帐前,身姿挺拔,动作利落拉紧鞭柄男人。
随着辛钤手臂肌肉微微鼓起,身边忽地声响,似乎是重物倒在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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