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涟不可能直呆在太子帐中,将小块包裹着才逃过检查带进来尖锐刀片递给燕泽玉后,嘱咐过几句便离开。
燕泽玉望着微微晃动帐帘出神,片刻后,也提步出去。
金戈竟就守在帐外,抱臂靠在草垛子上,不远不近距离——既不会忽略掉帐中人需求,也不会不小心偷听到谈话内容。
见他出来,金戈那双圆顿有神眼很快望过来,立刻站直身体,朝他微微躬身,“玉公子想去哪儿?”
“想找你们太子殿下。”
每次在叶涟面前说起有关辛钤话题,燕泽玉总有些别扭,急于撇清关系与辛钤关系,眼帘半垂着将糕点放回去,解释:“大概就是个巧合吧。”
叶涟看着玉碟上金丝勾成矜贵兰花图、细心摆盘制作工艺,又看眼抿着唇满脸别扭少年,有些顾虑却也觉得好笑。
捏块栗子糕放到对方面前。
“吃吧。”叶涟浅淡笑下。
燕泽玉时间愣住,舌尖荡开栗子糕甜而不腻醇香,少年愣愣看着叶涟嘴角笑,盯好会儿才移开视线。
待金戈将栗子糕端进帐时,叶涟面不改色与燕泽玉说起北狄雪景,左右不过些废话。
但金戈似乎并没有窥探偷听打算。
只目不斜视地将色泽盈亮栗子糕从食盒里端出来,轻轻摆在两人之间小桌上。
“太子殿下特意吩咐趁热送来,希望玉公子喜欢。”
说罢便退出去,透过帐帘下缝隙并未看到晃动人影。仿佛真只是来送糕点。
议事帐所个距离外观大小看上去竟与可汗帐相差无几,威严凛凛竹黄色皮包,八人四对弯刀卫兵来回巡逻着,严谨肃穆,若非是帐顶少些朱璎宝饰点缀,燕泽玉还以为是到那仇敌酣睡之地。
他和金戈被帐门外侍卫拦下来,奴隶在北狄地位很低、侍奉人青楼楚馆之流更是地位最末,但金戈好歹是太子殿下面前露脸奴隶,侍卫对他还算客气,没有太过为难。
但到燕泽玉这儿,便不只是例行询问这简单。
“抬手,搜身!站过来点。”
燕泽玉被突然放大接近耳廓声音震震,视线收回来落到眼前侍卫脸
这似乎是,大晏国破后,他第次看到叶涟露出这样轻松笑。
只是那笑容转瞬即逝,燕泽玉再看过去时已经归于平静。
“辛钤对八殿下……似乎不错?”
燕泽玉讪讪勾勾唇,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,藏在剑袖之下手都快将衣料抠破,含糊其辞地嗯几句将这个话茬子糊弄过去。
垂头敛眉他并未注意到叶涟眼底沉顿忧虑。
栗子糕呈在瓷白玉碟中,块块堆成小山状,拿出来时还冒着热气儿,白雾袅袅,香甜醇厚栗子香缭绕鼻尖。
“他怎知道八殿下你喜欢吃栗子糕?”
叶涟盯着面前小食,面色奇怪。
燕泽玉原本正拿起块放到唇边,闻言,手上动作滞,摇头。
“没跟他说过喜欢吃栗子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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