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想让他父皇母后和大哥回来。
呼吸间喉头有血腥味,他颓然张口却只发出声哀嚎,脸上冰凉液体不知什时候滚落出来,胡乱抹脸,粗粝衣袖剐蹭过皮肤。
燕泽玉张着双布满红血丝眼,哭嚎:“
燕泽玉缓好会儿才勉强开口,“你、你方才说什胡话?”嘴角拉着抹比哭还难看笑,他祈求似望着跪地不起叶涟,“你是在骗吧?”
什叫大晏帝后驾崩?皇子公主薨逝又是什意思?
他想起秘密出宫那日,大哥明明还有堆破事儿需要处理却还是抽身来送他。
大哥说:“玉儿别怕,等风头过,来接你回家。”
叶涟却残忍极,不给他做梦机会,语中:“请八殿下节哀。”
燕泽玉颤声道:“叶涟……?”
他听见对方陡然加重呼吸,接着是衣料摩擦窣窣声,他手上凉,好像被放个瓷瓶和方手帕。
“这……是?”
叶涟不答,沉默半晌,收敛起压抑痛苦,骤然跪地,正对燕泽玉深深叩首:
“天瑞四十五年,大晏帝后驾崩,皇子公主薨逝!”声音已有哽咽,“如今,大晏皇室血脉仅有您人!”
夜晚。
没事,没事。
他只能这安慰自己。好歹见到叶涟,也有望见到家人。
母后口中东山再起仿佛近在眼前。
思及次,燕泽玉又振作起来。
“大晏无数受苦流浪百姓还等着您!”
燕泽玉脑中乱成浆糊,他不想听这些!什子民百姓?!什江山社稷?!
这些与他何干?!
他从没想过那个皇帝宝座,那是属于他父皇以后属于他大哥位置,他自认为没有那份气度心胸,也没有那悲天悯人仁慈。
他自私得很。
“臣,愿追随八殿下!为您驱驰!还请殿下孤蓬自振,蛰伏而韬光养晦,今日之耻他日必百倍奉还!”
“中原之主当属大晏!”
字字句句,震耳欲聋,如平底惊雷把燕泽玉震傻。
燕泽玉僵硬着身体,略显茫然地握紧手中唯物件儿,巴掌大白瓷瓶已被他体温暖热,仿佛跟他骨血相融。
他半天没能说出话来,穿堂风冷得像把闪着寒光刀,‘噗嗤’扎进心窝子里又‘歘’地透过去,眨眼功夫就把他胸口挖出个空洞洞窟窿。
“涟哥哥你嗓子怎样?你知道大哥在哪儿吗?还有父皇母后…哦!对,你怎会在这儿来?也是来找人吗?”
他把抓住叶涟衣袖,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快要溺死人,倒豆子似提连串问题,语气越发急切,到后头甚至喘着粗气,眼睛瞪得溜圆。
可叶涟并没有立马回答,老树样枯萎又坚毅地站着,表情隐没在黑漆漆夜里显得有些阴森。
燕泽玉打个寒战,问:“怎吗?”
“八殿下。”叶涟开口叫他,声音还是沙哑异常,沉沉黑夜里看不清彼此脸,燕泽玉甚至有瞬间不认识这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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