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所有人离开,两人折返。
“你表姨没坏心思,以后说话低调点。”外公问,“你在做翻译?”
“不算,是业余爱好。”
“没自己创作?记得你小时候很爱写东西。”
江舒亦很想知道如果看到自己刚发表那部中篇小说,追求完美、清高世外公会是什表情。
“什?”表姨呆滞住。
消化掉他话里意思,她翻看书脊,不敢置信地呐呐道:“好巧,和你同名。”
“是。”
“你开玩笑吧,怎可……”戛然而止,因为她又翻到夹在书里翻译奖证书,和江舒亦在颁奖现场私人合照。
她有些结巴,问江舒亦:“你……你为什能给Hogan翻译?”
“诺诺啊,忙着呢,搞生物研究快出成果。”
……
“舒亦你呢?”表姨看向江舒亦,“听说你在A大交换学期就回英国,毕业以后什打算。”
江舒亦敷衍事,“没什打算。”
“文学专业解,国内体面点大多进体制,或者深造进大学教书,你定居英国,选择面说不定更小。”表姨劝道,“C大是顶好学校,要提早做规划,浑浑噩噩可不行,不要等毕业才发现机会都溜走。”
,bao跳如雷,像怒斥他妈那样怒斥他?说不定更严重,直接气到晕厥。想想还是算,他答:“在写,是外公会觉得上不台面东西。”
很明显,顺着这话谈下去,场面会不好看,于是沉默蔓延。
两人前后走,穿过拱门时,外公换话题,“你这次回来是因为你妈吧。”
“嗯。”
他妈去世不久。前段时间换季,他将遗物转移到另个房
江舒亦:“因为刚好有点时间。”
太损太装逼,餐桌上片寂静,随即被很轻笑声打破。
表姨自觉丢脸,半晌没再吭声。
她是那辈中混得最差,每次遇到家族聚会,连头都抬不起来,心情如上坟。好不容易生个有出息儿子,嘚瑟惯,谁知道会阴沟里翻船,装逼装到当事人面前。
江舒亦吃完便下桌,散宴后,和外公起送他们出门。
她满脸得意,“这你得向家小涵学习,他也读文学,走步算三步,C大只是他备选方案……”
江舒亦对这种自诩长辈,在饭桌上苦口婆心告诫,实则炫耀行为充满反感。面前饭菜失去胃口,他放下筷子擦手,纸巾放在桌尾够不着,便从背包拿湿巾。
表姨眼尖,看见里面样书,滔滔不绝,“这书是Hogan新出吧?听小涵讲过,他们学校文学院老师都在看,列成必读书目。”
“这个译本翻得特别好,前阵子还得奖。你感兴趣话可以跟小涵交流交流,Hogan书他都看过,写好几篇相关论文,并且他和作者译者都熟,时常互发邮件……”
江舒亦每根手指都擦遍,觉得好笑,又觉得实在吵,打断她,“Hogan不清楚,但不记得自己有发过邮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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