咔嗒声,阳台门从里面开锁,门开处,齐修远坐在轮椅上,视线直直地看过来。
萧厉没想到会见到这样个齐修远:阳台灯光昏暗,在他脸上投下阴影,嘴角处还残留着处血痂,看上去几乎是深黑色;他眼神沉重而紧绷着,仿佛在为什事情生气,或者在为什事情极度焦虑。当看到萧厉时候,这眼神也没有变得轻松。
萧厉想起他刚才对警察嘲弄,明白过来他是在迁怒,不由自主轻声叹气,想要说些抚慰话却又顾虑重重地保持着沉默。
“他们突然跑来要营救,”齐修远仰头看着萧厉,客厅灯光比阳台亮,使得萧厉表情无法看清,“还以为孙泽宇要趁机铲除你们,你不知道多着急,担心你会被……”他声音慢下来,也低沉下来,“可是听他们‘头儿’跟你说那句话……原来你和孙泽宇是起?”
萧厉微微叹气,然后有点僵硬地回答:“那你现在不担心吧?”不等齐修远回答,他转身道,“通知他们带你走。”
“那帮小毛孩子只知道要来救个伤残人质,谁也没对齐修远有警惕心。那小子也太狡猾,三两句套出话来,就装腔作势引老虎过去,抢对讲机不说,趁乱还把自己反锁在阳台上。”吴庆华边走边嘟嘟囔囔,不知是在抱怨手下很糟糕,还是在跟萧厉解释他手下其实也没那糟糕。
说着就出十二层电梯,红色门大开着,可以看到房间里面阳台周围站着四五个警察,其中个皮肤黝黑正在对里面人晓以大义:“……还是你担心安全问题?请放心,是——”
“你就是刚才‘老虎’吧?”齐修远声音从阳台上清晰地传过来,烦躁而充满敌意,“被营救对象牵着鼻子走,还想让放心?看你下次行动可以改个代号叫‘小猫’。”
萧厉愣,他认识齐修远从来不会这尖刻。
黑皮肤也愣,马上脸怒色准备踹门,另外几个七手八脚地拦他。
他真想决绝地走出去,他甚至迈出步。可是齐修远叫声萧厉,用那种他根本无法抵抗语气,委屈又深情,好像下子叫到他心里去。
萧厉无法控制自己地站在原地,听到齐修远困惑而难过地说萧厉现在好乱,萧厉这到底是怎回事,萧厉你回过头来看啊。
他闭闭眼,深吸口气,回转身去看着齐修远,控制着自己声音,冷静而低缓地说:“知道乱就别问那多,孙泽宇想办法调虎离山,你该
“住手住手!”吴庆华喊道,“两句话把你激成这样你是够孬。给到门外待着去!”
黑皮肤警察愤愤地梗着脖子,被同事们劝慰着拉到红色门外。
“最多给你刻钟,”吴庆华道,“不然就上麻醉弹,你或许不知道,麻醉弹也有死人可能。你要是刻钟搞不定,大家都麻烦。”
萧厉点点头,盯着他也出去,抬手敲敲阳台门。
“你不是要见?来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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