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翻墙长大。
谢钦座位在最后排靠窗,对,就是那个班霸专属位置,十个班霸里有八个坐这儿,旁边就是垃圾桶和拖把,味儿冲,能把鼻子辣出鼻血。
谢钦桌上特干净,除灰尘没别东西,高三开学两个月,这是他第天来上学。
谢钦也不嫌脏,屁股坐下,趴上桌子就睡。
头顶毛炸成窝,袜子也没穿好,两个脚踝露在外面,瘦得骨感,只手就能握住。
他和蒋严欲在床上打架时候从来不出声,蒋严欲从后边拽他胳膊,薅他头发,掐脖子,谢钦像条死鱼样什反应都没有,压根不是做受料。
“什玩意。”
谢钦骂嘴,把瓜子皮往电脑屏上扔,连跪四把,掉段,他妈心态直接崩。
坐他旁边老哥心态也崩,个大老爷们听着伤感网易云电台,想起曾经舔狗生涯,看着热评里直戳心窝文字,在深夜抱头痛哭起来,边哭边发条朋友圈,丧丧。
谢钦瞥这玩意眼,随手扔给他两把瓜子,接着打。
脑椅里,开把lol排位。
蒋严欲哪回叫他过去都是上床,完事之后不管几点,谢钦都不留在那睡觉,洗完澡穿上衣服就走,蒋严欲不拦,也拦不住。
他去蒋严欲家之前,抽盒半烟,身上哪哪都是烟味,嘴里烟臭也挺大,没别目,就是想恶心蒋严欲,恶心得他应不起来。
蒋严欲也抽烟,抽雪茄,谢钦劣质杂牌烟他闻不惯,晦气。
谢钦第次帮蒋严欲那啥时候,连十五岁都没到,他那会脾气还没像现在似,挺怂,蒋严欲让他用嘴他就不敢用手,让他趴下就不敢跪着。
他连着输晚上,还跟队友语音互相问候亲妈,憋出肚子火气,天亮时候谢钦终于爆发,拳砸在键盘上,骂句妈卖批,沉着脸,把卫衣帽子掀头顶上,离开网吧。
这会儿刚出太阳,教室门必然没开,不过谢钦有是办法溜进去,他在路上买杯豆浆,懒懒散着步走到学校。
教室前后门之间有个窗,在最上边,不高,谢钦186,伸胳膊就能够着。
他把窗户打开,后退几步,掰掰指头,发出“咔咔”脆响,然后蓄力往前冲,只脚蹬在墙上同时,胳膊稳稳撑住窗户边沿。
肌肉使劲,谢钦爬上来之后迅速往教室里跳,双脚“嘭”声落地,动作连贯还利落,猛得六亲不认。
谢钦有回跟同学唠嗑,唠着唠着就吹起牛批,开始攀比家庭地位。
小胖:“是被妈妈从小宠到大!”
小红:“是被奶奶捧在手心里养大。”
小聪:“是被爸爸管着长大。”
谢钦懒洋洋打个哈欠,吐出句;“被爹草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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