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接着又端来
大碟
卷心菜和土豆。
看到这些东西，菲利普就感到恶心。他注意到每个店员都往菜上倒好多醋。餐厅里嘈杂声震耳欲聋。人们高谈阔论，哈哈大笑，大声叫嚷，还夹杂着刀叉碰撞声和咀嚼食物奇怪声音。菲利普回到服装部很高兴。他逐渐记住每个部都在什
地方，当有人问路时，他很少求助于其他店员。
“右边第个拐弯处。左边第二个拐弯处，夫人。”
生意不太忙时候，有两个女店员过来同菲利普聊上几句，他觉得她们是想摸清他底细。到五点，他又被叫到楼上餐厅去用茶点。他很高兴能坐下来。那儿有大片涂着厚厚层黄油面包，许多店员还有罐果酱，原来这些果酱是存放在“贮藏室”里，上面还写着他们各自名字。
到六点半下班时候，菲利普已累得筋疲力尽。哈里斯，就是午饭时紧挨着菲利普坐那个年轻人，主动提出要带菲利普到哈林顿街去，让他看看自己睡觉地方。哈里斯告诉菲利普，他房间里还有张空床，由于其他房间都住满，他希望菲利普住在那儿。哈林顿街上那幢房子原来是个制靴厂，如今被用作宿舍。不过，屋里光线很暗，因为窗户面积四分之三都被钉上木板，无法打开，屋子里唯通风口就是远端小小天窗。屋子里散发出股霉味，菲利普对自己不必睡在这里而感到庆幸。哈里斯把他带上二楼起居室，里面摆着架旧钢琴，那键盘看上去活像排蛀牙。桌子上有个无盖雪茄盒，里面装着副多米诺骨牌。过期《河滨杂志》和《图画报》四处堆放。其他房间都用作寝室。菲利普即将入住那个寝室在房子顶层。房间里共摆六张床，每张床旁不是放着只大衣箱就是只小木箱。唯家具是个五斗橱，有四个大抽屉和两个小抽屉。菲利普是新来，可以使用其中个抽屉。每个抽屉都配有钥匙，但钥匙都很相似，因此也就没有多少用处。哈里斯劝菲利普把手头那些值钱物品锁在大衣箱里。壁炉台上方挂着面镜子。哈里斯还领着菲利普去看盥洗室，那个房间相当宽敞，里面排放着八个脸盆，所有住在这幢房子里人都在这儿洗漱。盥洗室跟浴室相通。浴室里有两个褪色、木头上沾满肥皂污迹澡盆，盆壁上是道道高低不同黑圈圈，表明各人洗澡时水位高低。
哈里斯和菲利普回到寝室时，看到个高个子男人在换衣服，还有个十六岁男孩边梳头，边使劲地吹口哨。两分钟以后，那个高个子跟谁也没说话便走出去。哈里斯朝那个男孩眨眨眼，男孩嘴里仍然不停地吹着口哨，也朝哈里斯眨眨眼。哈里斯对菲利普说，那个男人名叫普赖尔，在军队里当过兵，眼下在丝绸部工作。他与别人没什来往，但每天夜里都去会女朋友，就像刚才那样，连声“晚安”都不说。接着哈里斯也出去，只剩下那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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