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实在抱歉,老朋友,可是咱们俩境遇相同。谁也没有想到战争会像这样拖延下去。是拖累你,但自己也陷在里面。”
“点没有关系,”菲利普说,“人总得碰碰运气。”
菲利普又坐回到原来那张桌子旁,先前他就是从那儿站起来去跟麦卡利斯特说话。他惊得傻眼,突然感到头痛欲裂,然而他不想让在座另外两个人认为他缺乏男子气概,便又继续坐个小时。不管他们说什,他都发狂似哈哈大笑。最后他站起身来告辞。
“你对待这件事态度非常冷静。”麦卡利斯特在跟他握手时说,“想谁也不愿意损失三四百英镑。”
回到那个破旧小房间里,菲利普便下子扑倒在床上,沉浸在绝望之中。他不断痛切地为自己愚蠢行为感到懊悔。尽管他告诫自己懊悔是荒唐,因为所发生情况已经发生,无法避免,但是他仍然禁不住悔恨不已。他痛苦极,无法安眠。他想起自己在过去几年中浪费金钱种种行为。他头疼得非常厉害。
。那意味着他必须接受损失,但碍于自尊心,他仍然平静地做出回答。
“不知道想法好还是不好。你最好把股票卖掉算。”
“说起来固然不错,但没有把握能不能把股票卖出去。市场萧条,找不到买主。”
“可是股票价格已跌到又八分之英镑。”
“噢,是,但那也无济于事。你是卖不到那个价。”
第二天傍晚,邮差在送当天最后批邮件时,给他送来银行对账单。他查看下自己银行存折,发现付清切账目以后,就只剩下七个英镑。七个英镑!谢天谢地,他总算还能付清这些账目。要是他不得不向麦卡利斯特承认说自己没钱付账,那该多难堪啊。在夏季学期,他就要在眼科病房当敷裹员。他曾从个学生手里买副眼膜曲率镜。他还没有付钱,但又没有勇气去对那个学生说自己不想买。他还得买些书籍。他手头大约还有五个英镑,可以暂时应付下。靠这点钱,他过六个星期。随后,他给大伯写封信,他认为这封信完全是用种谈公务口气写成。他在信中说,由于战争,他遭受重大损失,除非大伯出手帮助,否则他就不能继续他学业。他建议大伯借给他百五十英镑,在以后年半中按月寄给他。对这笔钱,他会支付利息,并答应在开始挣钱以后,逐步偿还本金。他至迟在年半后就可以取得当医生资格,到那时,他肯定能得到个周薪为三英镑助手职位。他大伯回信说他无能为
菲利普静默会儿,竭力想让自己镇定下来。
“那你意思是说股票钱不值啰?”
“哦,可没这说。它们当然还是值几个钱,不过,要知道,如今没人来买呀。”
“那你定得把它们卖出去,能得多少就得多少。”
麦卡利斯特仔细地打量着菲利普,不知他是否受沉重打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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