菲利普头脑十分清醒,不过在劳森那儿他直说说笑笑,眼下仍非常兴奋。这样夜晚使他想起从前在巴黎时光。他兴致勃勃,从口袋里掏出烟斗,往烟斗里装着烟丝。
“你还不睡吗?”米尔德丽德问道。
“还不想睡,点也不困。劳森兴致可高。从到他画室那刻起,他就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,直说到走。”
“你们谈些什呀?”
“天晓得,世间各种问题无所不谈。你真应该去瞧瞧那个场面,大家都扯开嗓门高声大叫,没有个人在听别人说话。”
起,是不合人情。接着她又想到,如果情况是别种样子,而她马上就要分娩生育,那他肯定会娶她。他这个人难以捉摸,但他是个地地道道上流绅士,谁也不能否认这点。最后,她对这种想法简直着迷,拿定主意要强行促使他们之间关系发生改变。如今他甚至都不吻她,而她却想要他亲亲她。她记得以往他是多热烈地紧贴着她嘴唇。想到这件事,她就有种奇特感觉。她常常紧盯着菲利普嘴。
二月初天黄昏,菲利普告诉米尔德丽德说他要跟劳森起吃晚饭。那天,劳森要在他画室里举办生日宴会。他要很晚才能回来。劳森从比克街上那家酒店里买几瓶他们爱喝潘趣酒。他们打算好好地玩个晚上。米尔德丽德问那儿有没有女客人,菲利普告诉她没有女客人,只请几个男人,他们只准备坐在那儿聊聊天,抽抽烟。米尔德丽德认为这种生日宴会听上去不怎有趣,如果她是个画家,那就要在周围安排五六个模特儿。她去上床歇息,但怎也睡不着。不久,她有个主意,就起身下床,跑去把楼梯口小门插销插上,这样菲利普就进不来。午夜点光景,菲利普才回来,这时她听到菲利普发现小门被关上后咒骂声。她爬下床来,跑去把插销拉开。
“你干吗要把自己关在屋里?对不起,把你从床上拖起来。”
“特意让小门开着,也不明白它怎就关上。”
“快回去睡觉,否则会着凉。”
菲利普回想起晚宴情景,开心地笑起来,米尔德丽德也跟着笑。她确信菲利普喝酒喝过量。这正是她所期望。她解男人。
“能坐下来吗?”她说。
菲利普还没来得及回答,她已稳稳当当地坐到他腿上。
“要是你还不睡话,那最好去披件晨衣。”
“哦,这样很好嘛。”说完,她张开胳膊搂住他脖子,把脸紧贴着他脸,接着又说,“为什你对这可恶
菲利普走进起居室,拧亮煤气灯。米尔德丽德跟在他后面走进来,朝炉火跟前走去。
“脚冰冷,想烤烤火暖暖。”
菲利普坐下来,开始脱靴子。他眼睛闪闪发亮,双颊绯红。她想他肯定喝酒。
“玩得痛快吗?”米尔德丽德面带微笑地问道。
“当然啰,玩得痛快极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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