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，使得别人很难
解他。但是，回想起来，菲利普觉得他身上有股充满悲剧色彩
力量，设法在绘画中得到表现，但终属徒然。他性格独特，难以捉摸，如同那个毫无神秘主义倾向时代；他对生活没有耐心，因为他感到无法表达自己内心模糊意念所暗示东西。他智力不适应精神功能。因此他对想出新方法来表现内心渴望那位希腊人[6]深表同情，也就不足为奇。菲利普又察看
下那些西班牙绅士画像，只见他们满脸皱纹，留着尖尖胡须，在素净黑色衣服和阴暗背景映衬下，他们脸显得十分苍白。埃尔·格列柯是位揭示心灵画家。而那些绅士脸色惨白，形容枯瘦，并不是由于疲惫不堪，而是因为精神备受压抑。他们头脑饱受摧残。走路时候好像对世上美好事物毫无觉察，因为他们眼睛只注视着自己心，被灵魂世界辉煌景象弄得眼花缭乱。没有个画家像埃尔·格列柯那样无情地揭示出世界不过是临时寄身场所罢。他笔下那些人物心灵是通过眼睛来表达他们不寻常渴望：他们感官对声音、气味和颜色反应迟钝，但对心灵细微感觉却灵敏得出奇。这位卓越画家怀着副修道士心肠四处转悠，他眼睛看到得道圣者在他们小屋里也能看到东西，然而他并不感到吃惊。他嘴也不是张轻易张开微笑嘴。
[6]指埃尔·格列柯，因为他原籍希腊。
菲利普仍然默不作声，目光又落到那张托莱多风景画照片上。在他看来，这是所有画作中最引人注目幅。他无法把目光从这幅画上移开。他奇特地感到自己就要对人生有新发现。种探险感觉令他激动不已。刹那间，他想起曾使他心力交瘁爱情：爱情除眼下在他内心引起阵兴奋之外，简直微不足道。他端详那幅画很长，上面画着座小山，山上房屋鳞次栉比；画角，有个男孩手里拿着张这座城市大地图；另角站着位象征塔古斯河[7]古典人物；天空中，群天使簇拥着圣母。这种景致与菲利普所有见解正好对立，因为他直生活在个崇奉严格真实性圈子里。然而，他这时又感到，比起先前他力图谦恭地亦步亦趋加以模仿那些大师们所取得成就来，埃尔·格列柯这幅画更具有强烈真实感。他这种感受令他自己也莫名其妙。他听阿特尔涅说极为画面逼真，让托莱多市民来看这幅画时候，他们都能认出各自房屋。这位画家所画正是他眼睛所看到，但他是用心灵眼睛观察。在那座灰蒙蒙城市里，似乎有种超凡脱俗气氛。那是座在惨淡光线照射下灵魂城市，那种光线既不像是白天光线，也不像是夜晚光线。那座城市坐落在个绿色山丘之上，但这绿色并不是今世所见那种色彩。城市四周有着厚实城墙和棱堡，这些城墙和棱堡将被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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